笑吟吟地对他说着任性的话,普天下还找不找的出第二个了?
她那样子简直就像威胁“你不答应我我就搞破坏哦我自己去对付她哦到时候你想答应都找不到地方了哦”。
“……好,朕会随时随地告诉你。”
“皇上最好啦,我最喜欢你了。”她笑眯眯地表情分毫不变。
……怎么看都不像是很认真的在说。但是皇帝还是被软化了,心就像化成了棉花糖,绵软软甜丝丝地。
云露拍了拍大腿,皇帝就默契地挨过去,将头枕在她的腿上。他侧着身体安心地闭上眼,她则替他解下束冠,给他篦头发。
头部传来的均匀力道让他舒服极了,不久就有睡意袭来。
云露知道他这两日事情多,如今还要操心后宫事,就打算让他睡个回笼觉。
良辰进来禀报时,她竖起指头立在唇上噤了她的声。良辰想了想,认真地用两根指头当腿,在另外那只平摊的手上做出“跪”的姿势,然后指尖立起来。她意在表明淑妃已经跪够了时辰,起身了。
在现代和好友用这类手势打闹惯了的云露险些笑出来。她默默忍住,稍作思忖,然后冲她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回去。
良辰点头告退。
这不过是个开端罢了,淑妃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121
淑妃近来诸事不顺。
例如冰例短缺,屋中一时缺了冰块;温度上升妆便花了;人也透出躁意,再例如底下宫人为了小事吵闹,受罚之后很快又会因另一件事起矛盾。虽不敢在她跟前吵嚷,但总会传到她耳朵里去;又例如贵妃开始挑她的刺儿;换这花招折辱她……
她不大看的起这些手段。她自个儿是一击必中或者徐徐图之的类型;无论哪一种;都会隐在暗处不为人知,绝不会做这些不影响大局的小设计。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但也不得不说;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确实已经被这些“小孩子的恶作剧”挑起了火气。
因此皇帝今日突如其来,又意味深长地对她提起文太医:“……你们是世交,青梅竹马长大,情分不必一般人。朕特赦你个权利,允许你去瞧他最后一面?”
她一个没忍住,指尖捏的如意糕就被错手捻碎了。
她骤然意识过来,这还在皇上跟前,失态不说,连带着好似承认了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虽则皇上说的话不无差错,但皇上查到父亲久久隐瞒的消息,本身就不对劲……
竟是这么快就疑上自己了。
按她的计划,皇上因贵妃与太医有染,即便不信全,也必然会对她疑神疑鬼,不可能会有精力放到自己身上。可如今,皇上对贵妃深信不疑不说,没了那盾,这目光就立时扫到来了她这儿。果然一刻都懈怠不得。
她坦然自若地拎着帕子把碎末儿擦干净,边添了三分叹息道:“皇上既是提起,臣妾也不和您避忌。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耍过,后来家人准备送臣妾入宫选秀,就叫了嬷嬷教规矩,与那边渐渐生疏,也多不来往了。”
“至于最后一面,虽然可惜他学艺不精,行差踏错,但也无须臣妾去问津。”
一番话是撇的干干净净。
皇帝也确实没想用这件事怎么着她,世间就没几个男人肯把自己带绿帽子的事儿传播的到处都是。他今次一提,不过是打她个猝不及防,想瞧瞧里头是不是有她的事。四处查问,其实都不如直接观察二者的反应来的迅速。
这么看来,那件事果然是淑妃挑的头。
要说她和文修远有染没有,既然没听到过风吹草动,想来也没有。只是对方肯为她豁出性命,还真有几分长情的意思。
也当真让人觉得膈应。
他皱了皱眉。
打椒风宫出来,就即刻对小路子道:“叫内官监把淑妃的牌子去了,朕不想再看到。”
前半句还好,小路子也觉察出今日气氛不对头,刚哈腰一答应。再听后半句就有些傻眼,不想再看到,难不成,是一辈子都不想了?
不能啊,淑妃娘娘这是做了什么,惹的皇上这般冷脸。
小路子没想通透这件事时,皇帝已经想到别处去了。说到寻妃嫔翻牌子,其实他又接连好一段时间没翻过了,久的他自己都没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