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文英瞧着那飞魃的身形,摇晃着似与树林融为一体,只有些虚影徘徊——这玩意还会遁隐?
看样子,事情没这么简单呀!
不过,以为遁隐就能躲过去,也太天真了吧?
想着文英掷起长剑朝着那一抹虚影飞去!
随之而至的还有白氏那一记犹如霹雳的蛇尾,几乎同时击中了那一抹虚影,一剑贯胸,一尾横扫,那飞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从树林里甩了出来。
飞魃在地上匍匐着,胸口被长剑刺出了个大洞,乌血洒了一地,不出所料,他的内脏也被震的稀碎,这得“归功”于那条蛇……
这一蛇一鬼,真的不能小视,尤其是,这条蛇,如此这般的修行……
想着,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居然还透着些许羡慕……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想起以前那人说过,“非死不出林”,还真被他说中了不成?
可是他不甘啊!他的眼皮慢慢地合上……
不远处,白蛇和文英正缓缓而至。
“这家伙还救得活吗?”文英拿着剑戳了戳没了气息的飞魃,略带担忧地问,“这怪物应该还有内情啊,就这么死了可不好。”
“死透了,不用救了。”白蛇冷冷瞥了一眼,敢动她儿子,逼她现原形,死一万次都不够!
内情?杀了他我照样查个底朝天出来!
对了,儿子?!
白氏猛然想起儿子正目睹着这一幕幕,回头看向乔生,却惊讶地发现,那小小的糯米团子正窝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
白氏看着熟睡的儿子,一时愣了,忙显回人形却又犹疑着该不该靠近。
“去呗,我让他睡的,”文英说道,“不睡,有些事情,不好说。”
白氏闻言,释然地笑了下,上前把乔生背在了身上,乔生睡眼蒙松,迷迷糊糊地对着白氏唤了声“娘”继而又沉沉睡去。
皎洁的月光下,女人背着粉嫩可爱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昨夜,丽春楼遭了一场大火。
这火险些将老鸨翠姨烧死,听说,她失了不少宝贝,连同姑娘的卖身契也被烧了个精光。
这年头,军阀混战,官府都不知道换了好几茬儿了,籍契都只是个口传,能维持着勾栏营生的也只有这一纸卖身契,勉强能糊弄糊弄百姓,管管事儿。
如今这契书没了,几乎要了翠姨的大半条命。
只见她双眼无神坐在一半堂皇一半如黑炭的丽春楼前,像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契书……没了……银子……没了……姥姥……死了……”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有些姑娘听见“契书没了”心知逃跑有望,已经不声不响地遁入了人群。
而围观的人群里,有一车夫模样的人,正静静地观望眼前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