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出来
是从那田里
跳落到河里
我的爱情
从哪里出来
它是从眼里传到心坎儿里
哎哟妈妈
请你不要生气
哎哟妈妈
请你不要生气
哎哟妈妈
请你不要生气
哪个年轻人不多情
高玉萍说:“你是说像歌里那样,人人都有?”
“对,只是你还没有碰上。”
“我找小乔的时候,我爸爸被造反派整得靠边站了,我妈妈又有病,没钱治。我为了给妈妈治病,就经过介绍人介绍嫁给了他,我和他都是农村户,我们一见面,我看他人样子挺英俊,长的花眼高鼻梁;人又老实不爱说话;他是独生子,家庭富裕,一年能分红七八百元,我就要了六百元彩礼,给我妈妈看病,就结婚了。”
“这不是挺好吗?”我明明知道她不满意这门婚事,却反着说。一来为套出她的真话;二来,为了满足自己不被女人们赏识而引起的对她选择的失误的快意。
“哪里知道,这结婚刚半年,他的这些好条件我全不满意了,只觉得他窝囊、没本事、没男人气概,有话也说不到一家子,唉,真麻烦,听见他的脚步声就觉得刺耳,看见他吃饭嚼东西那样,就恶心,像是吃了苍蝇。可我跟谁去说呢?他又没错,又没惹我,还对我挺好。我俩又是自由对象,双方同意。唉,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有一回。我跟一个同学刚透漏了一点,她就说:‘嘿嘿,你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这么英俊、能干活又老实的后生,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却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撞上了。你跟我开甚国际玩笑,谁信呀?’我就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我听了很感动,她终于将心里话跟我说出来了。这是对我的最大的信任,在这年月可是难能可贵的呀,因为现在的人们大多都互相防范,互相猜疑啊。但是,我又觉得很气愤,很难过,很高兴。我想:谁让你只看表面不看婚姻的实质呢?你结了婚,你才知道了发现了婚姻幸福美满的真谛了。可是,想当初,如果有一个有本事、心眼好,有抱负,有男子汉气概的人,如我者,你嫁吗?你们这些女子不是多数眼内无珠吗?想到这里,我产生了幸灾乐祸的心情,于是,我推波助澜地说:“真正使你幸福的东西你没有追求,所以才有今日的苦恼,真是太遗憾了。当然,与你救母心切也有关系,可这是次要的。”
“我真跟他过不下去了,可是又有甚办法呢?没有理由。他没打我,没骂我,都是我跟他吵,跟他闹。他只是闷着头,不做声,不还嘴,或者嘿嘿地笑,或者干脆躲出去。我真愿意他跟我讲理,把我说服,让我信服,可他就是不吭声。唉,心里不好活,谁能理解?除了你。”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那里有赞赏的信服的钦佩的目光。
我不由得心花怒放又浑身发紧,难道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便有人对我有好感了吗?而这是千真万确的。证明我还是有魅力的,有使女人倾倒的气质和才气。她在婚姻不如意之后,才发现了她真正所需要的丈夫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是,她是有夫之妇啊,她是苦是乐与我又有何相干呢?
我说:“没办法,凑合过吧,在中国80%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在农村,所以,才有现在的女孩子选择对象的现在的眼光。也许你有了小孩以后,你的情感转移到孩子身上,就好了。”说完,我就画起飞机来。
而我的内心却滋生出一系列释放我所受的屈辱与委屈的计策来……
七。可泣!为什么做情人可以;做老婆却不行?(5)
5.国际歌里不是说:趁热打铁才能成功吗?高玉萍现在对爱情已经有了理性的认识,还没有感性的认识,而文学就有潜移默化的感染人心的力量。她已经对我有了好感,我还要让这好感升温,直到让它超越道德底线,而达到我想达到的目的。怎么办呢?只有借助文学艺术的帮助了。
我一边画着炕围子,一边给她讲故事,无论是中外古典名著,还是当代出了名的爱情小说,我都可以借助我的文学才能将他们改造,添油加醋地让它们为我所用,直奔我的主题。什么《天仙配》,《西厢记》,《柔密欧与朱丽叶》,什么《红与黑》,《安娜.卡列尼娜》,
《水浒传》等,只要有偷情的情节的小说我就给她讲,就是文革前脍炙人口的爱情小说如陆文夫的《小巷深处》,李威仑的《爱情》,我也按我的需要将情节给以改变。
在我讲故事的过程中,高玉萍的思想变化是有层次的,起初认为《红与黑》里的男爵夫人是不要脸,渐渐地觉得《西厢记》里的莺莺跟心爱的张生偷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后来,干脆承认情人是弥补情感空虚的好办法。后来——
《小巷深处》这篇短篇小说,我在念高中的时候看过5遍,现在我还可以背得出来。它讲的是一个工厂的技术员和一个在解放前曾经当过妓女的女工的爱情故事,当讲到那个女工向技术员吐露过去当过妓女的真情时,我故意改变了原来的技术员复杂的犹豫的心理,而是让他痛快地抱住她,跟她上床睡觉。用以暗示爱情是可以不计较过去及出身的。
说实在的,我真见不得那个技术员在自己心爱的人那样痛苦无助地向他坦白过去的真相后,他的犹豫不决,我更不愿意那些像那个怀有等级观念、世俗偏见的技术员冷落那个女工一样的姑娘们冷落我。因而就改变成那个技术员很有爱情至上的勇敢与无畏了。
果然,听了这个故事以后,高玉萍说;“这个男人还真够意思的,本来嘛,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在乎甚她的过去?哥,讲得真好,再讲一个。”
这句话在我听来有一语双关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胆小,不要犹豫呢。是,绝对是。咦,她竟然叫我哥了。
我又讲了短篇小说《爱情》。我讲到周丁山向叶碧珍求爱,被拒绝;讲到周丁山去朝鲜战场,因为救护伤员而被弄伤了眼睛后,叶碧珍如何认识到了周丁山的好处并向他表白了爱情。当她得知此时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护士小珍以后,如何后悔莫及;我讲到叶碧珍想要把爱情夺回来,我故意渲染她的懊悔和失望,却故意删去了她如何战胜了自私并获得了崇高道德的结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