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时闻泽还在说:“你要是不拒绝,我就当答应了?”
林溯把思绪拉回,又把身上压着的人推开,自己坐起来:“要是追不到呢?”
“追不到,那就一直追呗。”时闻泽说,“只要你不烦我,我天天来这给你做饭送花。”
同时兼顾居家和浪漫,谁见了不夸一句好一个威猛帅气的宜室宜家男。
林溯还是没吭声。
时闻泽拉住他的左手,又在无名指背亲了亲,属于麒麟的温度像是直接烫进了心里。
林溯简直要后背发麻,一方面觉得这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会,亲婚戒的位置简直犯规,完全招架不住,另一方面又觉得既然你当年不接电话那现在我也要挂机,大家有来有往才公平,哪怕只是为自己退休后的血压着想,也要多留下一点是你追我的证据。
时闻泽把他的两只手都捂在掌心:“明天去不去画廊,我下班后来接你,一起去吃个晚饭?”
这就已经开始追了吗?林溯看着窗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不用了,明天要看灯光的夜间效果,我得一直待在那。”
时闻泽说:“那我下班后来陪你。”
林溯琢磨我是不是得表现得难追一点,于是思考要怎么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但又转念一想,爱情这件事要什么合理,对方又不是甲方得讲究有理有据,无理取闹才是情侣真谛,所以他皱眉说:“别来。”
但语调没有把握好,听起来并没有冷冷的倨傲,反而搞得有点子欲拒还迎。
节目效果太糟糕,林溯觉得自己也需要吸个氧。
林露在客厅里看了半集夏伽阳CUT版的综艺,觉得有点冷,就上楼去拿小被子。在路过她哥的卧室时,难免稍微有一丢丢好奇,于是带着一颗八卦之心悄悄把耳朵贴上去,下一秒,门就被拉开了。
“啊!”她被吓得尖叫。
林溯也被吓得差点背过气。
只有开门的时闻泽勉强保持着镇定,温和亲切地问妹妹:“有事?”
林露心脏乱跳,我没事啊,我刚来。
林溯看着自己妹妹竟然还自带被子,仿佛打算长期驻守门口的听墙角,又开始反思基础教育果然不能只丢给国家义务的九年,这到底是教出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林露冤得不行,见时闻泽要走,于是主动申请送客,打算溜之大吉,结果被林溯冷冷叫住。她踮脚贴墙站直,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路过,但是没想到时哥他这么快。”
正在下楼的时闻泽:“……”
林溯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妹。
林露倒吸凉气:“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妹讨论这个话题,他自己脑子也很混乱,想解释又觉得话语多余,最后疲惫地手一挥,放走了这义务教育的失败产物。
扭头看到贝加尔湖的蓝,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失眠夜。
第二天下午,时闻泽提前收拾工位准备下班,结果却被周远松逮住:“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带上你的杯子。”
根据以往的经验,带杯子就说明这场谈话半小时起步,时闻泽心里暗暗叫苦,跟在他身后说:“周部,我今天真的有事。”
周远松不为所动:“少找借口,你又有什么事?”
时闻泽答:“追人。”
周远松:“……”
时闻泽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束玫瑰,真的。
周远松人性化点头:“那我尽量简短地说,杯子就不用带了。”
时闻泽松了口气,一边往部长办公室走,一边给林溯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可能要稍微晚一点。
周远松桌上有厚厚一摞资料,他问:“还记不记得那只改造后的穷奇?”
“钱大刚?当然,我最近还调过他的资料。”时闻泽拉过一把椅子,“他被抓住了?”
“还没有,不过有新线索,侦查组查出来,他在上一次出狱之后,曾经和合城一家医药研究有过来往,而这家医药机构背后的投资方之一,就是我们市里嘉永拍卖行的老板,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