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而段铭爵却不在意,只笑意深深地目送段铭枫离开。
无妨,反正,这样的日子,也快结束了。
杜凌萱第三日醒后,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连轩。
“大师兄?”睡了三日的杜凌萱,只觉身子绵软,脑袋还是昏沉的,嗓子也有些发疼。
“醒了就好。”连轩弯腰扶起她,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方才折身去端床边矮几上的杯子。
“我睡了多久了?”杜凌萱蹙了蹙眉,适才想起,她与凌枫是在火域洞中找出口,后来,她只觉浑身犹如烈火焚身般疼痛难当,之后的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天。”连轩在她床畔坐下,将盛水的茶杯递到她唇边。
杜凌萱也不抬手,张口就喝了整杯水。
连轩见她喝得又急又快,一面起身去倒水,一面失笑道:“真阳观最不缺的就是水,师妹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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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杜凌萱默了一瞬,复又问道:“是凌师兄带我出来的么,他可有受伤?”
“是。师妹放心,凌师兄功高莫测,不曾受伤。”连轩提壶的手一顿,背对杜凌萱语气淡淡道。
“哦,那就好。”
“大师兄,你可知,关于我的去留问题,师傅有决断了么?”杜凌萱问得坦然,心中已经没了进洞之前的忐忑。
“师妹且安心休养,师傅还未曾决断。”
“噢。”罢了,留不下便算了。如今碧落剑已学得七七八八,她也该去与爹娘共聚了。反正当日,自己来学艺也是为此,凌枫也该兑现承诺,带她去见他们了。
“你不必忧虑,师傅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之人。”
“其实离开也好,我本来,就是为了凌枫的条件才来的。”杜凌萱喝完第二杯水,双手撑在床上,准备起来。
“不要着急起来,先把粥喝了。”连轩伸手轻轻按了按杜凌萱的肩膀,语态温柔道。
若没有面纱挡着,杜凌萱定能看到,此刻连轩眼中带着宠溺的神情。
“果然还是大师兄贴心!”杜凌萱闻言,安然往连轩拿过来的软枕上后靠去,交合的十指懒懒枕在脑后,那双漆黑灼亮的眸子闪了闪,盈盈笑道。
“知道就好。”连轩一笑,纱帽下那张如玉的面庞上灼灼生辉,冰蓝的眸子里似有星光在闪烁。
师妹,你可知,若是可以,我想将这份贴心只赋予你一人。
杜凌萱是真的准备懒到底,尽情享受来自自家师兄如兄长般的照顾了。张口等着喂,吃得美滋滋的。
若是她早知道,连轩与她天各一方的心思,也不会让今日的场景扰了他心底的那份如初。
而连轩,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未经任何修饰便清丽无双的面庞,以及上面那皎若星河的眸子,都恍得他似沉浮其中,此生不愿再出来。
“师兄,我身上的毒,是如何压制下来的?”杜凌萱心中一个激灵,一下子直起身子,有些言辞错愕地打断了此时此刻的奇怪气氛。
她方才,竟然有一瞬间,将大师兄看成了凌枫那个无赖。
她吓得一噎,心想,这毒发后遗症真厉害,都让人患上臆想症了。
那个无赖说的话,谁知道有几分可信度?
他们当时在洞中,她毒发又突然,说不定,是他用内力帮她压制下来的。
自从他来真阳观,每日都像游神一样无处不在,怎么今日她醒了,游神却不见了?
“凌师兄他以内劲渡你压制的,只是,要彻底清除余毒,还需解药。”想起师妹毒发奄奄一息的样子,连轩握勺的手紧紧扣了一瞬,方才轻快的情绪也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