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没想送他进局子。
脏水确实不能乱泼。
没接收到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司空御恹恹地上楼。
他没想好怎么面对迟鹭。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仅仅只是亲吻的话……回忆起来,他当时似乎并没有多恼怒。
迟鹭在他心中始终有个很奇怪的形象——成绩好,脾气好,怕黑怕鬼,家境凄惨,别人说什么就应什么……像只窝在角落,独自发呆、舔砥伤口的猫咪。
猫咪不大理人,但猫咪很好看。
基于以上认知,司空御对他的态度经常是包容的,他记得很清楚,迟鹭莽撞地吻上来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
傻逼,亲什么亲,越界了知道不。
他甚至在想,这一嘴之后,他俩不会朋友没得做了吧?
他尝试着用“只是实验”以及不以为意的态度模糊过去,为了显得可信,他还跟迟鹭吹牛逼,把自己吹成一个渣男。
他说话不过脑,说完才意识到,邵子濯就在不远处,迟鹭只要多问一句,他所有费劲拉起来的遮羞布都会被掀开,迟鹭会知道他不喜欢人妖,也没有跟别人亲过嘴,到时候他俩面面相觑,全是尴尬……
他惴惴不安,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如果迟鹭的视角偏移一点,就能看到他藏在身后紧张得微微发抖的手。
可迟鹭没有挪动,迟鹭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是真的想亲你。”
……
妈的。
就是说,从头到尾,臭书呆子都是故意的,他白担心了。
越想越气。
不可原谅!
司空御气势汹汹地提着袋子回到六楼。
“哎御崽,”刚进店,邵子濯从旁边的小房间冒了个头,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买件衣服买一个小时了,快快快,进来这里。”
司空御蓄势被打断,像漏气的小河豚,霎时没了算账的心思。
他撇撇嘴,懒洋洋地插兜跟进去。
邵子濯在监控室。
司空御:“……你在这干嘛?”
邵子濯叹气,“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你先坐下,虽然玩得不太尽兴,但我看得还挺有意思的,你家主席太牛了,活脱脱密室坦克啊,早知道我就跟他一组,他在的地方安全感杠杠的……”
司空御勾过来一把折叠椅,差点以为他在说林辰,“密室坦克,谁?”
“迟鹭啊,你家主席,还能有谁。”邵子濯指着其中一个屏幕道:“喏,就哪儿。”
“我当时打算跟你一块儿去的,林辰说你俩的事自己解决,我就留下了,结果,还不如跟你走呢——我钥匙从墙缝跑到另一个密室里了,看,在那个监控器里,林辰在帮我找。”
邵子濯又指了一下,瞥见司空御手里的衣服袋子,忽然一拍脑门,“对了,你是来给主席送衣服的,等着,我这就对讲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