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殿,鲛族负一楼聚义大厅内,此时热闹纷纷,鲛人一族纷纷入席就坐。
墨故渊一行人等被鲛暮云安排至大厅的最前沿,几人单独坐了一桌。
入座的墨故渊朝对面鱼清潺看了看,后者点头笑了笑,眼底一丝促狭之色闪过。
墨故渊了然,缓缓一眼扫过大厅全貌,酒桌约莫十来数,桌边都已坐满鲛族之人。其大厅两侧仍是空出了不少地方,有鲛人站立两旁,手持鱼叉守卫。
“昨夜路过这里匆忙,现下走进,没想到这大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宽敞,这聚义厅倒不比一楼来的复杂,除去几根顶梁柱之外,偌大的聚义厅再无其他房间,真是别具一格。”墨故渊暗自想道。
只看了大概,这鲛族人数约莫数百左右,昨天还听鲛暮云说鲛族有千余之众,不知那些驻守在城门底下的鲛人可有到来,墨故渊突发奇想,心中思绪不已。
在几人这桌的正前方,乃是聚义厅的高台所在,眼下高台之上坐有三人,居中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鲛司南,鲛族族长。
靠鲛司南右侧的是鲛暮云,左侧是几人从未谋面的一位老妇,老妇一头白发整整齐齐的盘扎在脑后,脸上皱纹极深,一双眼睛仿佛都被皱纹夹在其中。不过几人看着老人脸色慈祥,嘴边始终挂有一丝笑意,一股亲切之意油然而生。
那老人端坐在高台之上,见几人时而看向自己,老人侧头朝几人看去,微微一笑,满是和蔼。
“这是我族暮烟长老。”鲛暮云轻声笑着说了一句。
墨故渊一行人等听闻,亦是纷纷朝老妇点头示意。
鱼清潺回过头,小声朝北溟鲲说道“上次来不是听说鲛族有三位长老么?怎么如今这上面只看到两个?”
北溟鲲一顿,嘴边随口说道“可能睡着了,没起来吧。”
鱼清潺撇向北溟鲲,正欲说些什么,忽而外头一声礼炮响起,紧接着便有鲛族独特的乐声传来,礼花噼里啪啦响彻不已。
“新郎新娘到!”
众人齐齐探出脑袋朝门外看去,只见有两人身穿大红色衣袍缓缓从门口走进。
那新郎正是唐年北,此时红衣羽冠,面容欣喜,时而拱手朝周围鲛人致礼。
而新娘子头顶红盖头,在身旁一位婢女的搀扶下,跟着新郎步步朝前走来。
“哇,新娘子身上的那件新衣裳也太好看了吧,好像在发光耶。”鱼清潺双眼冒光,看着眼前踱步而来的新娘,视线都被新娘身上的嫁衣吸引。
墨故渊几人同样看的惊讶无比,那嫁衣鲜红欲滴,不知用的什么料子,竟使颜色如同活过来一般,随着新娘一步步走动,那裙摆流光阵阵,忽明忽弱。在那件嫁衣的上方,有一凤鸟之首,沿着新娘婀娜妙曼的身躯蜿蜒而下,九道凤尾如百花齐放,散落在嫁衣的裙摆之下,摇曳生风。
从新娘步入聚义厅内,不止墨故渊一行人等,就连鲛族之人都是目不转睛看着新娘身上那席红嫁衣。
有鲛人在一旁小声议论道“听说这件嫁衣是公主花费数月不眠不休的时间,才织出来的,在如今的鲛绡里面,除了那件龙绡,恐怕就是公主身上这件最为精致了。”
“那是当然,公主天生对纺织就胜于族中任何一人,况且这件是公主的嫁衣,她亲力亲为,下了不少汗血苦心,肯定不一般啦。”
“哎,要是哪一天我也能像公主这般,穿上一件自己喜欢的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人,那可真是幸福死啦。”
“哟,小雨,莫不是羡慕公主今天的日子,开始怀春啦?”
“婉柔,不许取笑我,哼。”
“不笑不笑,我可不敢,要是暮烟奶奶知道了,不又得把我关进鲛丝阁,我可不想再夜以继日的织那些破布料了,太累啦。”
被唤作小雨的姑娘拉了拉她,笑道“别说啦,快看公主她们已经走过去了。”
高台之下,鲛暮云率先站起走至前方,望着底下的一对新人,目光多了几分笑意。
唐年北一手牵过鲛明素,在路过墨故渊这一桌之际,几人纷纷相视看来。
羽涅目光一凝,指着新郎正要开口说话,墨故渊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尴尬笑着朝唐年北摇了摇头。
唐年北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当初在海上遇见的两人如今也会到此,竟成了自己婚礼上的座上宾,当下也并未多说什么,微笑点了点头,继续朝上走去。
新人站在堂下,鲛暮云望了望眼前一幕,一派祥和笙歌,众人脸上皆是洋溢着喜庆之色。
“今日是我鲛族公主鲛明素和七星岛唐年北的大喜之日,所谓比飞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边理枝,愿两人此后结为夫妻,恩爱同心,奏乐起礼。”鲛暮云声音朗朗,响彻一方。
随着鲛族乐声响起,鲛暮云站在前方高喝说道“一拜天地!”
新人随声而起,鞠躬一弯。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又朝着台上高坐的鲛司南和鲛暮烟俯身弯腰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