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王家的丧事,刘氏带着宋章去了平安州,魏大人的儿子魏承身故已满一年了。
魏大人有二子一女,次子醉心山水,无心仕途,女儿被上京赶考借住的举子拐回乡了,只有长子最得他心,奈何飞来横祸,长子竟被北戎人所杀,至今没能寻回尸骨,魏荀强忍心痛,给长子设了个衣冠冢。
宋章代表宋长生上门致意,魏荀冲他招了招手,“你都长这么大了,上次你来的时候还让人抱呢,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宋章给魏荀磕头,“魏爷爷节哀,朝廷有令,不许我父亲离任,我父亲派我来给您磕头了。”
魏荀心痛难忍,捂着胸口,“让你爹好好办差,北戎人狡诈,要小心应对,起来吧,你是个好孩子。”
旁边的少年扶起了宋章,魏荀指着他给宋章介绍,“这是你哥哥,你爹还教过他念书呢。”
宋章拱手弯腰,“兄长节哀!”
魏岳已经十八岁了,身量很高,身形消瘦,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你是章哥儿吧,宋叔父和我说起过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宋章也听父亲提起过魏岳,以前总听父亲夸奖他有灵性,书又读的好,现在一见果然不凡,怪不得父亲总说自己不如人。
后院魏老夫人正拉着刘氏的手哭诉,“这孩子一心要学武,想上战场为父报仇,我们苦劝不住,只好顺了他的心意,唉,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说不考就不考了,前年他就中了秀才了,现在才去学武,实在是可惜了。”
刘氏很同情魏夫人,长子死了,长孙又要弃文从武,魏夫人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夫人别伤心了,这孩子也是孝顺,他父亲被北戎人给害了,他心里放不下,不如现在就顺着他,等以后北戎败了再好好劝劝。”
在魏家吃了斋饭,刘氏母子从魏府离开,魏岳亲自送她们出门,看到赶车的段师傅不像仆人的样子,就问宋章,“那是什么人?”
宋章看了眼师傅,“那是我师傅,我跟他学武,他的本事可大了,一个跟头能翻上房顶。”
魏岳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刘氏长叹了口气,在街边的铺子买了些东西,又带着宋章去了范家。
范夫人开心的不得了,“亲家,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给我捎个信,大丫呢?你没带女儿们来吗?”
刘氏换了副笑脸,“我这次来有要紧事,带着她们不方便,把她们留在家里看家了。”
范宝早早迎在了二门口,看刘氏进来了还踮着脚往后看,范夫人拍了他一下,“傻站着干什么?去叫你爹回来,就说亲家来了,让他早点回来。”
范宝去铺子里找爹去了,范夫人把两个儿媳叫过来,“这是我大儿媳,你见过的,这是范银的媳妇儿,你还没见过呢。”
范银去年七月成了亲,办的很是着急,正好避开了国丧,范夫人写信说过此事,只是那时燕州事忙,宋长生忙的脚不沾地,刘氏也脱不开身,只派人送了贺礼,没能亲自来观礼。
刘氏给新媳妇准备了礼物,“你成亲的时候我没来,现在把礼物补上,一会儿可得请我喝喜酒。”
范银的媳妇也是武馆长大的,和范银算是青梅竹马,也是个爽利性子,大方的接了礼物,“婶娘难得来一趟,今天要好好喝几杯,我可不能让婶娘挑出我的不是来。”
饭后刘氏打发了宋章,和范夫人商议婚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