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不敢当,更何况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现在还在写吗?”
“不写了,已经找不到那些感觉了!”我看了看瑟丽娜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这周末,你跟我一块去那天我遇见那个画家的咖啡馆去吧?”
“可以,不过你请喝咖啡。”
“你们外国人不是不喜欢让别人请的吗?”
“是啊,不过我更知道入乡随俗这个道理!”
周末,一大早我和瑟丽娜就来到了那个咖啡馆,一个人也没有。瑟丽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也太早了!”
“你这个大懒虫,来来,我给你一杯咖啡提提神!”
我把咖啡杯放下,然后推到她的眼前。瑟丽娜拿起来像喝水一样就喝了下去,然后又趴在了桌子上。我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他为什么会为我画一幅那样的画呢?又为什么画中的笑容正好吻合了我心中丢失已久的期盼呢?他在某一个瞬间深深地打动了我,还是他正如同众多的艺术人一样,只是一时的灵感再现呢?我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挺直了背,向着那条笔直的大道走去。是的,他的那种带着流氓意味的眼神的欣赏吸引了我,从来我对流浪有着怪异的眷念。我想,他在看我时,我不要在他的眼神下如坐针芒似的坐立不安,手足无措。我要像画中的女孩那样露出天真的笑容,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总之,他肯定非常希望我能对他或者画表现出独特的趣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就这样被一张画给打败了吗?
“嘿,红尘,你快来一下!”咖啡馆的一个服务员大声的说道。
“什么事啊?”我一边跑,一边问道。
“你的那位朋友和一个男人快要吵起来了!”
我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咖啡馆,瑟丽娜正在和一个男人对视。我的天啊,那个男人正是那个画家。我该怎么面对呢?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瑟丽娜看见我,并大声的喊道:“你快过来啊!”
我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要用这张桌子你就用吧!”
“没事,还是你们用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瑟丽娜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拘谨,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我想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位画家。她突然转移话题说道:“听红尘说你是一位画家,是吗?”
“在创作的时候,我是画家;没有创作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平凡人!”
“你真有意思!”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难道上次你们见面,没有相互的留下姓名吗?”
“没有!”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才女红尘!”然后又指着画家说道,“这位就是画家?”
“我叫欧阳童!”他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是德籍华人!”
画家,他是个画家!我心里激动不已——从来,我对于画家都是有着一种浓烈的几近于天然的爱慕情绪,那种崇拜的激情就如同在艺术官殿里朝拜,不,还要激动不知多少倍。
我看着他的汗衫上的那幅现代派的意识流作品,而变得极有个性极有灵气起来。我禁不住朝着画家微笑了一下。我说道:“你汗衫上的那幅意识流是你自己的作品吗?”
“是,是我自己画上去的,主要是想表达一种心理情绪!”
这时欧阳童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面部一片烟雾缭绕。透过袅袅的青烟,他的眼光像烟头那样忽明忽暗地闪动者。我的眼神里有好奇的,有探寻的,有欣赏的,有把玩的,甚至有些猥亵的,各种各样的讯息大杂烩似的搅在一起。
这是一种多么具有流浪气质的造型啊!
我狂热地幻想着。其实,很多时候女人就是这样,有一种天生的虚荣心。女人的心是奇怪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偶然间的举动便能幻化出一场浪漫的风花雪月的事情。
我是一个喜欢被男人注视的女人。无论我是被欣赏也好,还是被玩赏也好,我的潜意识里都是藏着欢喜。
突然我站了起来,向着远处走去,没有回头。
瑟丽娜在身后传来声音:“如果你不是因为害怕,因为要表示你的勇敢,因为要暗示你的喜爱。他说了请你明天来这儿,他请你喝咖啡。”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我也想,但是他不喜欢我,不然我一定会和他约会的!”
我一直向前走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但眼角的喜悦早已扩展到了全身。我停了下来——是的,我的喜悦再也不能受到自己残忍的虐待。一路上,我和瑟丽娜都在议论这个画家——有说有笑的。
这天夜里,我无心睡眠,特别是想起他说他在大学里任教,而且还与我是同一所大学的时候,我的心就跳得更厉害了。
失眠是少不了的了。难以入睡的夜,在我的生活里,这些是经常的事情。但为一个陌生男子,还是头一回。我又想:他也不过就是个画家而已,没准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也许他真的算不上一个画家。这个称谓不过是他赋予自己的一个名号罢了,一种用来吸引女孩子的方式。也许我这么狂热的想认识他也只是为了艺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