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怕这些事情,衡宁悄无声息地和他拉进了距离,确保自己的影子拢着他:“别怕,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人,估计已经走远了。”
温言书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怎么搭理衡宁。
整个到保安室的路上,温言书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浮动,没有主动跟衡宁说过一句话,这让平日里从不找话题的衡老板如芒在背,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衡宁:“你晚上吃了吗?”
温言书:“吃了。”
衡宁:“吃了什么?”
温言书:“食堂。”
衡宁:“味道怎么样?”
温言书:“还行。”
……
实在是煎熬过了头,一直看到保安室的灯光,衡宁才松了口气:“您好,我们想来看一下2号楼门口的监控。”
门口的保安认识温言书,一见他来,也打招呼:“怎么了?丢东西了?”
温言书更别人倒是热络得很,一听这话,便笑着道:“不是,最近有人跟踪我,到我家踩点了都。”
保安一脸震惊,刚想给他调监控,忽然想到什么道:“我没有权力给你们调监控,我去请示下我们经理。”
狭窄的空间里,温言书和保安坐在一块儿你来我往唠着家常,衡宁则环抱双臂站在一边不说话,显得十分多余。
终于,等了十分钟后,小区物业经理终于打来电话:“不行,业主个人无权私自调取监控内容。”
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走向,保安手足无措地看向温言书:“我们经理说不行……”
温言书被他盯得有些发虚,毕竟他当记者这么多年,当然有过无数次这样被拒绝的经历,他下意识求助一般看向衡宁,直到碰触到对方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
衡宁接到了温言书条件反射般的求助,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也足够让他目光坚定。
温言书看着他直接走到保安身边,接过话筒:“您好,我是要求调取监控的业主。”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温言书便能感觉到衡宁的气质变了,和他身上休闲的服装不同,此时他的语调沉稳字句清晰,更像是个身着西装的律师在开口与他人谈判:
“根据《物权法》第72条规定:‘业主对建筑物专有部分以外的共有部分,享有权利,承担义务;不得以放弃权利不履行义务’,小区内安装的摄像头属于业主的公共财产,业主对小区内的公共事务也有知情权。”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保安和电话对面的经理明显被镇住了。
保安等着转椅在一边悄悄打量着衡宁,震撼地看这个穿衣档次普通到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青年人,说出这样专业水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