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吟心道人家那是客气话,说不定等你处理好回去对方把你也给处理了,只得说:“我已经好了。”
薛棋:“你身边也没个人,要是又晕了……”
解吟:“不会。”
见发小又要张嘴,解吟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洗漱后回到病床,解吟掏出手机,在手机上点几下,薛棋兜里便响起消息提示音。
薛棋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条高铁票订票成功的短信,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后。
“你!”薛棋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友情提示,距离高铁抵达时间还有五十九分四十六秒。”
解吟掀起眼皮,看着自家气得脸蛋圆呼呼的发小笑了:“抓紧时间啊少年。”
坐在病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穿着一件质地轻柔的雪纺白衬衫,九分牛仔裤,略微宽大的领口露出一截细细的锁骨,看着乖巧温顺,抬眸看过来时露齿一笑,刹那春暖花开。
薛棋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拿到出院证明两人下楼办结清手续,出电梯时忽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滚轮摩擦过光洁的地面发出沉重的咯吱咯吱声。
一群护士推着急救床冲进急救电梯,单薄的急救床上跪着一名医生不停做着心肺复苏。
急救电梯坐不下太多人,被挤出来的中年人看到升上去的电梯赶紧冲到解吟这边的客梯来。电梯门合上,解吟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掏出烟叼在嘴里啪嗒一下点燃:
[妈的老不死大半截身体都入土了,干什么还折腾下一代。]
[这次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不行,我得把阿芳她们都叫来。]
薛棋看着急救电梯往上攀升叹了口气,正想说两句世事无常抒发下情感,回头见发小眉峰紧拧、眼底泛青,不由得收了话头,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两人分开后解吟也打车回家。
他家在城中村,沿路房屋建筑不算太高,能看到小巷里走出来的学生、上班族,两旁还有摆摊的早餐店,大桶里冒着热气腾腾的高汤。
越往里走早日的大爷大妈就越多,都是一起生活了二三十年的老街坊,看到他后不约而同凑到一起耳语。
解吟爬上顶楼,抬头就见自家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了封条,用朱红的油漆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
“喂?”
解吟左手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正在通话。
电话那头的薛棋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喂?吟吟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