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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沈醉遂飞回昆明,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的监狱之路。那么李宗仁何以逃脱杀身之祸呢?

本来,蒋介石对军统精心准备的谋刺方案是比较满意的。他也主动作了“配合”。将李宗仁严格限定在南京,实际行动没有自由。就在沈醉他们蛰伏待机之际,李宗仁的长兄在桂林老家病故。按理,回乡奔丧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蒋介石一贯标榜忠、孝、仁、义,“孝”字为先。可是,当李宗仁以代总统身份向这位下野的总裁通报此情时,出乎意料,蒋介石劝他“节哀顺变”,坚决不让他回乡。李宗仁事后推测,可能是蒋介石疑心他回广西,拉拢联络两广旧部。殊不知,蒋介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举完全是为了配合军统的暗杀行动。

一切迹象表明,李宗仁的总统门便是他的“阎罗门”。谁知,就在这时,风云突变。正所谓应证了邱吉尔的那句名言:“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李宗仁从蒋介石手中接收过半壁破碎河山以后,可谓得意洋洋,雄心勃勃。李宗仁说:“我想做到划江而治,共产党总满意了吧!”“只要东南半壁得以保全,我们就有办法了。”白崇禧也夸口说:“我们要老蒋下野,德公上台,和共产党谈和,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北让共产党去搞,长江以南由我们来搞。”由此看来,李宗仁、白崇禧是要与中共“划江分治”,搞所谓的“南北朝”。

李宗仁一上台,就发动和平攻势。对此,中共中央起初并不抱什么希望。但通过同桂系派出的人接触以后,中共感到可以“取桂反蒋”,才同意与李宗仁派出的和平代表团进行和平谈判。

对于李宗仁“划江而治”的政治构想和和谈的底线,蒋介石心知肚明,并且极为愤怒。但他这时,却觉得李宗仁是他手中的一张牌,打出来极有用处。他将李宗仁推入前台,与共产党和谈,扯来扯去,至少也得争取有3个月以上的时间。蒋介石在下野之际,心中的如意算盘就拨得哗哗直响——利用这3个月时间,重新整合军事实力,赢得喘息之机,在南方各区域与共产党一决高下。

此时,桂系手中尚有数十万装备精良、建制齐整的大军,蒋介石一直心怀忌惮却又不能不用。两难之下,他弄得自己都举棋不定,是一劳永逸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还是继续忍让迁就?

恰在这时,世所瞩目的国共和谈已拉开帷幕,李宗仁苦撑危局,一直遣使南来北往,交替穿梭。至于和谈结果与内容,蒋介石已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和谈幌子下的三个月时间。因此,为了争取他的所谓时间,蒋介石觉得李宗仁似乎是共产党惟一可接受的和谈主人。

蒋介石明白,他需要3个月和谈时间,可和谈的操作又离不开李宗仁,权衡利弊,他渐渐收敛起了杀心。

恰在这时,又公开传出桂系内部李宗仁、白崇禧不和的苗头。白崇禧桀骜不驯,是桂系内一直领兵的人物,深为蒋介石所不容,但他又是强硬的反共中坚。他和李宗仁在和谈底线上产生严重分歧,他认为李宗仁想全盘接受共产党的主张,甚至有了出任未来联合政府副主席的想法是一种软弱,完全是一种牺牲桂系集团利益的做法。白崇禧坚持认为,无论如何,共产党不能过江。

两人默契配合数十载,这是惟一的一次公开分歧。

一贯与白崇禧交厚的何应钦窥出了端倪,他径去溪口,向蒋介石报告了李、白二人争论的前前后后。蒋介石大为高兴,桂系不和,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振奋之余,蒋介石又重新考虑起了他的暗杀李宗仁的计划。本来,桂系铁板一块,自从北伐一来,一直拥兵自重,与他作对。在那张暗杀名单上,李宗仁位列第一,而其他桂系头目,如白崇禧、黄绍竑、黄旭初、李品仙、夏威、程思远、邱昌谓、韦永成等,亦应俱在制裁之列。但要暗杀掉这么多桂系骨干,那也是一种玉石俱焚似的豪赌。弄得不好,打蛇不成,反被蛇咬,桂系数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何况他还需要他们替自己固守中南和华南。

蒋介石尽管将李宗仁、白崇禧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准备实施暗杀的下作手段,但真正付诸行动,他却一直举棋不定。权衡利弊,他觉得采取军事上拉拢白崇禧,政治上除掉李宗仁的办法,是最稳妥的办法。

头号目标……李宗仁(10)

而今,桂系不攻自乱,正中了蒋介石的下怀。他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何必去兴师动众。

基于这些,蒋介石遂命令毛人凤,停止实施暗杀李宗仁的任务。

上穷碧落下黄泉。李宗仁虽然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蒋介石的谋杀,但最终却被逼得流亡美国。由堂堂的“代总统”到“贫居闹市无人问,门前冷落车马稀”,他在美国过得很是落魄

。时常是身穿一件舒适的旧羊毛衫,足登一双皮拖鞋,坐在安乐椅里看书报,面前的咖啡桌上摆着一摞当地或香港出版的报刊杂志,旁边有一杯茶。这种生活对于习惯了政治、军事生活的李宗仁来说,自然感到百无聊赖和难耐的孤独与寂寞。

后来,蒋介石多次敦促他离美返台,但都为李宗仁坚拒。于是风声越来越紧,有好心人传言给李宗仁,台湾的越洋杀手随时对他虎视眈眈。1965年,在共产党的多方争取下李宗仁由美国归来。他在答记者问中,对蒋介石以及有关暗杀他的传言作了这样回答:“一个朋友提出关于台湾与蒋先生的问题,他提出问题时说‘蒋介石’,我觉得我很尊重蒋先生,应该加‘先生’两个字。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问题,对于台湾问题如何解决,中国早已宣布中外。我觉得目前蒋先生的处境很难过,我深望蒋先生同台湾的国民党同志好自为之。”

时逢特赦后的沈醉也出席了这天的记者招待会,他听完李宗仁的这番话很为感动。他以悔过自新的口吻向李宗仁谈及当年暗杀他的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李宗仁大吃一惊。若非沈醉解密,他自始至终尚蒙在鼓里。垂垂老矣的李宗仁,直面已被雨打风吹去的半世风流,苍然叹道:“蒋先生喜欢打打杀杀,总爱用些江湖手段。”

1968年,李宗仁在北京谢世,得以善终。

军统广州站站长郭旭大喜,如此天气,真是上天安排。皇冠酒店沿途的巡警、保安还不早就龟缩进了家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对于李宗仁,蒋介石虽将他视为头号暗杀目标,但由于种种原因的制约,最后被迫放弃。可在心中,他对新桂系集团却恨之入骨。恰在这时,从香港传来了令他更加沮丧和愤怒的消息。

2月初的溪口,雾游剡溪,云绕丰镐房。这天,心绪烦闷的蒋介石扶杖晨游归来,却见挟了公文包的毛人凤正笨拙地立在门口,张望着,满脸焦急。

蒋介石的心陡地一沉,虽说连日来的不利消息,他已经了如指掌,但毕竟对于这位主宰华夏大地22年的统治者而言,他一直坚信自己能扶挽国民党这座将倾的大厦,重塑他东方大国领袖的形象。现在,见了毛人凤那副神情,他知道必定又有什么坏消息。于是,他用满口的家乡土话对身旁的蒋经国道:“看来又有啥事体了。不然,以毛人凤的性格,他不会一大早就来报告。”

说着,他加快步伐,漆风黑脸地迅速闪进了丰镐房。

毛人凤亦步亦趋,跟入内室,待蒋介石坐定后,便战战兢兢地从公文包中一面取出一纸军统台北本部发来的电文,一面硬着头皮检讨道:“报告总裁,学生无能,辜负了总裁和党国的信任。今天早上,我刚接到台北的报告,叛变投敌分子李济深已被共党接往北平,我们的同志没有完成制裁任务。”

“什么?李济深跑了?”蒋介石将手中的拐杖猛地摔在了地上,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名单上早就有了这个人,为什么不行动?”

“总裁,”毛人凤眼巴巴地唤过一声,唏嘘道:“我们已经派了广州和香港两地得力的同志去了,可共产党还是抢在了前面。而且,我们已经引起了香港当局的注意,有两位同志还被抓了进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毛人凤毛局长曾经信誓旦旦地给我保证过,决不会让李济深这些捣蛋分子溜出香港,可现在的情况呢?我的好学生都死光啦。倘使雨农在,事情不会办得如此糟糕。”

“我辜负了总裁的厚望,愿意接受任何处分。”毛人凤已是泪眼迷离。

“知廉耻,重气节。你毛人凤还是称职的。只不过,我们稍微的懈怠,就会给党国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

“总裁,”毛人凤掏出手绢拭了拭雾气弥漫的双眼,赶紧表白道,“李济深他们走的是第一批,人数不多。除了李济深之外,没什么重要人物。根据可靠情报,共产党还准备布置转运大批滞留香港的异己分子。因此,我们正全力以赴,按照那份名单,坚决制裁。”

蒋介石瞟一眼毛人凤,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木已成舟,也只好如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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