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里肯定是高兴的,她得知我有喜时,都好些天没睡着。”林氏的眼里也只有夫君,连余光都没去看边上的弟弟,“而且你这次院试把握极大,她也愿意来。”
“我是觉得院子太小,委屈岳母了。”江云康道。
“不碍事,母亲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林氏也给江云康倒茶。
林源:……当他不存在吗?
他走过去,抢过姐姐给姐夫倒的茶,赌气似地喝完,“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江云康“啊”了一声,诧异转头,“你说什么?”
林氏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夫妇俩一起望着林源。
林源感觉头顶要冒烟了都,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放话道,“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也会有娘子的!还会比姐姐好看,比姐姐温柔!”
江云康淡淡地哦了一声,摇头说不可能,“那你可能要做梦才行了,世上再没比我娘子更好的人了。”
林氏抿唇偷笑,看着弟弟气急败坏地进屋,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再次确认屋子里没有缺的,林氏才和江云康回去。
林氏的月份大了,虽说是在月底生产,但就怕这几日情绪太激动,这才提早把林夫人请来。
两人回去说了一会话,很快到了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江云康便去隔壁把林源叫了起来。
他们一起去西城门外等着。
城外雾水中,远处的路都看不清有来人,林源是既害怕,又有点期待,毕竟离家几个月,临近重逢的时间,到底有些不安。
林源下了马车,绕着马车转来转去,不时伸长脖颈往远处眺望。
江云康带了个小马扎,坐在马车边上,手里拿着茶壶,他倒是不急,既然岳母在路上,总是会到。
“姐夫,你说我母亲,会不会带个十几车的东西来啊?”林源有点担心。上次他来京城时,母亲就让他带皮草和珍品,但他觉得那样太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商贾。
江云康对岳母的印象,都是来自原主的记忆,他想了想,点头说有可能,“岳母是个大方的人,她出门时,确实可能带上许多礼品。”
事实上,陆氏确实带了好几车的礼物。
她想着,儿子在承安侯府住了几个月,怎么说也要多送点礼物来,往后若是来了京城,互相也是照应。况且,林家多的就是补品和古董,一些身外之物能帮女儿撑撑面子,她是一点都不吝啬。
故而快正午时,太阳晒走了雾气,林源远远地看到林家一排的马车时,当即就有些无力。
“我不是说了,别带那么多东西的么!”林源叹气跺脚,“带了那么多,侯爷也不会对咱们改观,何必呢!”
江云康也觉得没必要送那么多东西,他起身拍干净衣衫,等林家的马车停到跟前后,再和林源一同走过去。
帘布被迫不及待地掀开,陆氏自个儿先跳下马车,目光在江云康可林源身上来回转悠,最后笑道,“好啊小四,你长高了,快转个身让娘看仔细一点。”
陆氏有些高,和林氏一样的杏眼,但她笑起来时,更多的是打量。
林源不太情愿地被拉着转了一圈,神色惆怅道,“母亲,这里风沙大,咱们进城说话吧。”
陆氏说不急,再转头去看女婿,见女婿眉眼弯弯,想到女婿连着两次中了头名,心中更是欢喜,眼神仿佛能滴出蜜来,“三郎,辛苦你来接我啦。”
“是岳母辛苦了,劳烦您特意上京城一趟,实在是有劳您了。”江云康一边说,一遍行礼,余光看到四周进城的人往他们这里张望,也开口道,“您一路奔波疲惫,咱们先回侯府吧。”
“不累,这点路程算不了什么。想当年我与你岳父去巴蜀买蜀绣的时候,连着翻山越岭大半个月,我都没喊累。不过我也确实想姝儿了,咱们快些回去吧。”陆氏道。
回侯府时,林源就跟陆氏一辆马车,江云康则是自己一辆。
前面三辆马车坐了人,后面还跟了七辆车马,还真是浩浩荡荡。
马车停在承安侯府门口,陆氏再下来时,面色便不如最开始的那般轻快。再看江云康,也没了最开始的热切。
不用想,江云康就知道林源说了最近承安侯府的事。
孟氏好歹是亲家太太,陆氏再不愿,刚上门也得去正院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