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负责人挂断电话后白知延一头雾水,明明是他帮忙为自己找到了遗失物,为什么他要谢谢自己,莫名其妙的。
负责人挂断电话后劫后余生般舒了一口气,旁边的车京灿则是一脚把他踹倒。
“妈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谁说过要跟他交朋友了?凭他也配!”
他看着面前的红发少年敢怒不敢言,早上五点多就被他的电话叫醒让他联系白知延,前一天说不要太早联系的人是谁啊!
但他只能揉揉屁股十分狗腿的凑到他旁边应和,“是是是,他算什么,没身份没地位的也配跟京灿少爷做朋友。”
他刚说完就又飞了出去。
车京灿瞪着眼狠骂,“你这张破嘴说不出一句好听话,没一句是我爱听的,你要是再敢瞎说,我现在就把它撕烂。”
负责人欲哭无泪,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现在确实想当一个哑巴,他就是一个穷打工的,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折磨。
车京灿没有理会他那副窝囊样,心情愉悦的昂着头离开了。
周司机来接白知延时被他头上的伤口吓了一跳,有些急切的询问:“知延少爷你怎么了?一日不见怎么还受了伤呢?”
“我没事周司机,下楼时不小心摔倒磕出来一个小口,不碍事的。”
看着周司机关切的眼神白知延心头一暖,这样真挚的关怀是他上辈子从来都没能拥有的。
回到白家后,白知延谨慎的看了一下大厅,确定白济泰不在后才放心的上楼回房。
前两天发烧刚好现在又受伤,白知延感觉自己被消耗了太多精气神,现在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气息渐渐进入了梦乡。
只是他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他又开始做噩梦。
梦境里一片昏暗,他看见白济泰变成了一条黑色巨蟒,慢慢缠在自己的身上,冰凉的躯体从他的脚踝一直缠绕到脖颈,而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瞪着眼睛看他一点一点收紧,将自己勒到窒息。
“我之前都警告过你了吧。”低沉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要将他吞噬干净。
“这可是你自找的。”
白济泰如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了他脆弱的脖颈,脖颈处的脉搏跳动速度逐渐加快。
即将失去意识时他看见白济泰金黄色的眼睛正散着幽深的光,一双竖瞳正贪婪的看着他的脸,只一瞬间,他的脸又变成了蟒蛇的样子,毫无温度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对他吐着蛇信子。
“去死吧白知延!”
“啊啊啊——”
白知延终于从噩梦中逃脱,梦中的触感无比真实,他又开始反胃,手忙脚乱的捂住嘴直奔卫生间,只是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他对着马桶干呕了好久也没能吐出东西。
白知延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估计是昨天白济泰留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大,这还是重生以来他做的第一个有关这一世的噩梦,这都是因为白济泰这个疯子。
在马桶边坐了有半个小时直到双腿发麻白知延的意识才算回笼,这次的噩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他甚至不敢回想,不然就又要抱着马桶大吐一顿。
“咕噜噜——”
他的胃里空空如也,已经在拉警钟了。
已经到了夜间,家中的佣人也都休息了,白知延不想打扰他们,打算自己去厨房随便弄些吃的应付一下。
家中的食材每天都有专人来换新,保证冰箱里的东西一直保持最新鲜的状态,只是白知延今天没什么心情做饭,他翻找出两包拉面准备煮一下垫垫肚子。
水烧开后他把泡面放进去,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打进去做成荷包蛋,他看着在锅中翻滚的鸡蛋一时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妈妈之前在他做完夜间兼职回家时,担心他会饿,即便是已经睡着了也会强撑着起来给他做饭,做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拉面。
他突然想起来某一次吃拉面时的对话。
为了省电的母子俩在夜间点燃蜡烛作为光源,红色的烛光下母亲苍白的脸竟多了一丝健康的红润。
“是我对不起我的儿子,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也不能让你拥有一个富足的家庭环境。”她自责的握住他的手,“妈妈可以给你的只有爱。”
看着母亲充满歉意的眼神白知延回握她的手。
“妈妈我不在乎那些,我只需要你的爱,我能拥有你的爱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
“知延,我的儿子,妈妈爱你。”
孱弱的母亲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的儿子,直到他感受到肩颈处湿热的温度,他才知道母亲在哭。
精神恍惚的白知延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回答,不知不觉中将话说出了口。
“我也爱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