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他是A型。”
“那样的话,就无法证明忠教不是玄遥的儿子。A型父亲和AB型母亲不也能生出A型的孩子吗?而且——”玄儿略微提高了声青,“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青年——忠教的脚趾和玄遥一样是畸形!”
“是啊,这确实可以成为一个证据。”柳士郎不为所动地点点头,“你说过坠塔的青年脚上有接受过合趾症手术而留下的疤痕。但是——”柳士郎看着玄儿的脸,“但是你的脚呢?”
“我的脚?”
这个问题似乎完全出乎意料,玄儿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的脚上有那种畸形吗?有那种手术的疤痕吗?”柳士郎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这种问题毫无意义,不是吗?”
“不!”柳士郎马上否定,“意义恰在于此。”他断然说道,“所以我才说你有个极大的误解。”
“即便如此,我还是……”玄儿低下头,仿佛已被逼入了死胡同。
“还不明白?”
“我,完全……”
“还不明白吗?”柳上郎盯着玄儿,“你真的不明白?”
玄儿被柳士郎的一连串问题搞得手足无措。突然,他的表情僵硬了。那变化让人感觉他的脸甚至是全身都快冻住似的,就连看着他的我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难道……”玄儿僵硬的嘴唇颤抖着,“难道你要说的是……”
“终于明白了!”黑暗馆馆主表情沉痛的点头说,“坠塔德青年不是我和阿静生的忠教,那——那才是真正的玄儿。所以,真正的忠教是你!”
7
玄儿表情僵硬,反复说着“不可能”。我不由自主也说出同样的话,但另一方面,我心中又的确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忠教是玄儿。
玄儿是忠教。
那个青年一直被认为是江南忠教,也就是诸居忠教,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浦登玄儿。是的,如果这是“事实”,那就难怪昨天我在东馆的舞蹈室里看到他时,会有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时,我为什么会感到他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呢?
像纸一样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神,下巴因为胡乱生长的胡子显得格外尖——前天晚上我在宴会厅的肖像画中看到了美女达丽娅。也许当时我就是在他脸上、他的整体或者他身上的某处看到了达丽娅的影子。
根据柳士郎说的,玄儿18年前被从十角塔放出来时,脸上就越来越明显地显现出亡母康娜,甚至是曾外祖母达丽娅的样子。那么18年后的今天,他依然如此也不足为奇。不,应该说是理应如此,所以我才会有那种感觉。
之前在东馆客厅碰到阿清时,他说了一段奇怪的话。这么一想,那话中的含义我大致也能猜到了。
——那个,那个人……那个叫江南的先生,我总觉得……莫非是阿清在他对面折纸时,突然觉得他长得很像宴会厅中的肖像画上的达丽娅?也许当时他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
柳士郎盯着仍在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可能”的玄儿。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玄儿的父亲是卓藏,但在知道一个事实后,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我记得!”
“那个事实,就是他的脚有着和玄遥同样的畸形。”
“……”
“你刚才也用它来证明忠教是玄遥的儿子。的确,某种先天性的异常可以认为是有遗传性的。关于合趾症的原因,目前还有很多地方不清楚。比如被称为‘蹼足’的病症,有报告称:根据对某个家族的研究,它是以限性遗传的形式出现的。”
“限性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