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守卫扑通扑通地接二连三地倒下。
又等了十几秒,苏扇扇才走出来,走到那处,蹲下来,伸手······
“???”
苏扇扇抽了抽嘴角,看着自己手下被抵住的剑鞘。
离弦你有大病啊!
苏扇扇仰起头,一脸无辜:“前辈,您这是作甚?”
离弦拿着没有剑的剑鞘,挑起她的手,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刚刚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苏扇扇心里冷哼。
她甜甜开口:“前辈,我当然是想检查一下这八个人有没有真的全部昏倒,万一有比较谨慎的在装昏倒就不好了,我只是比较谨慎罢了,前辈以为我想做什么呢?”
难道他以为她会龌龊地故意趁着检查的时候摸这八个异域风情美男的胸肌、腹肌、大腿肌吗?
她还没有这么龌龊!(真心且严肃 ̄へ ̄)
苏扇扇故意盯着他,想看他说出个什么花来。
“哦?是吗?”离弦嘴角翘起又抹平,“我不信。”
苏扇扇可怜巴巴:“前辈误解晚辈了。”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确认这八个人真的已经昏死,到明天早上估计才醒得来,苏扇扇走进北院里,懒得理离弦,直接把对方当成空气。
虽然离弦说会帮她,但是她也不会将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靠人不如靠己。
她没有忘记如今的离弦已经入魔了,魔者,因为入魔的契机或者功法的缘故,往往性情诡异。
哪怕是一个好人,入了魔,心性也维持不了原来的模样了。
苏扇扇之前修炼的功法,便是如此。
最大的副作用便是每隔三个月便会有三到五日神志不清。
每到那几日,她都会把自己关在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直到重新恢复神智。
只有一次,她被离弦捉到,但是那几日的记忆她在清醒后是没有的,好在当时的离弦也算得上是君子,没有趁她病要她命。
此刻正认真探查的苏扇扇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到脚步间的距离。
一步、两步、三步······
后脚抬到前面时,会习惯地像个猫儿一样巧巧地垫起脚尖,再轻轻落下。
思索时或者骗人时,瞳孔不会乱转,反而会先向下看,最多有些微颤,然后再倏地抬起眸,一派真诚和叫人怜惜、动人心弦的楚楚可怜与天真,其实若是仔细看,那双猫瞳里满是狡黠和自负的奚落嘲讽。
歪头挑眉的神情,嘴角勾起的神情,手指轻敲的动作,身形、说话的语调语气、还有那刻意的只用云梵宗身法······
最后——
能拿出一些市面上买不到或者少见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及她重新束发后那发间插着的那根树枝。
是那棵被她气焰嚣张,霸道地栽在他玉离山上的一棵桂花树。
她一直以为他不在意,但是他知道。
他看着她种下,浇水,施法。
她叫那孩子为阿院。
霎时,一股自远古席卷而来的苍凉悲鸣的触感蔓延全身,每一寸的身体被打碎重粘,又再次打碎,眼底深处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黑色的湖水潮起潮涌,心口撕裂般地疼痛,鲜血淋漓,紧抿的嘴角微颤,微不可闻的呜咽从滚动的喉间溢出。
他从不相信上天,只相信自己,此刻却期望这苍狗白云的世间真的有上天保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