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问:“娘,咋了?出啥事了?”
王桂花蹙着眉头说:“你爹昨个让土匪抓走了。”
雪丽又问:“土匪平白无故地抓我爹干啥?”
王桂花道:“刚才李队长来了,他说年关了,土匪在山上忍寒受饿,可能是想索要粮食!”
雪丽揣测道:“既然这样,我爹不会有事的。”
王桂花唉声叹气地坐到椅子上,雪丽急着上茅房,掀开门帘准备出去,王桂花抬头问她:“你上哪?”
雪丽羞怯地答道:“上茅房。”
“呃,顺便看看天平放学没。”
“知道了,娘!”
雪丽走出客厅经过院子时,见刘德能在铲雪,就客气地问候:“叔,忙着了。”
刘德能一双鼠眼不怀好意地在雪丽身上晃来晃去,色迷迷地说:“是呀,忙哩,雪丽干啥去?”
雪丽脸颊绯红,低下头道:“我去看看天平回来没有。”
刘德能眼光猥亵地应着:“估计都快回来了,祠堂又不远。”
雪丽出了大门,上了门前的坡,先找了个旮旯地蹴下来撒了泡尿,然后爬上坡顶,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村口的拐弯处,鬓角的秀发轻轻拂起,看了老半天,村口的路上也没有出现天平的身影。雪丽冷得直打哆嗦,她将双手搭在嘴边不住地哈气,玲珑的鼻尖冻得通红,实在冻得受不了了,便下坡回了家。
天平放学后,因为太阳出来,积雪消融,道路变的泥泞不堪,便和几个小伙伴放抄村后的小道回了家,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隔壁的刘宝川正端了一老碗饭蹴在门墩上吃着,看见天平就停下手里的筷子小声叫他:“天平,天平,来。”
天平走过去问:“宝川叔,你叫我干啥?”
刘宝川四处望了望,笑嘻嘻地说:“叔有话问你。”
“呃……啥?”刘宝川将吃了半截的饭碗放在一边,凑过脸小声问:“昨天晚上摸你媳妇子没?”
天平傻乎乎地摇摇头:“有。”
刘宝川粗糙的手指在天平额头轻轻一戳:“个傻娃,娶了那么好看的媳妇放着当摆设哩?”
天平这年才九岁,对男女之事还不甚了解,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就问:“摸她干啥?我小时候只摸我娘的*。”
刘宝川听了天平这话,嘴角一抽,暗笑他傻,啥事都还不懂,就说:“娘那*叫你爹都摸了无数遍了,你还摸啥意思?”着怕有人听见,又四处瞅瞅,把天平揽过身边悄悄说:“给你说,你媳妇那*别人还没摸过哩,你是她丈夫,可要趁早,要不就叫你爹给摸了。”
天平点了点头。
“给你说这话你可不敢给别人说,知道么?”
“嗯。”
“你赶紧回家吃饭去吧,我刚才看见你媳妇站门口等你等的心都急了。”
天平肚子饿得呱呱作响,赶紧跑进了家门。
王桂花在客厅里等了一后晌,李湘平那边没有一点消息。晚饭的时候,几个婆娘围坐在饭桌上,缺少了一家之主,大家一句话也不说,各自低着头吃着饭。
王桂花眉头紧锁,愁容满面,碗里的饭动都没动,因为着急心里憋了一团火。正巧樱桃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汤过来,在她面前放的时候不小心从碗里溢出了些汤,掉在了王桂花的手背上。王桂花“呀”叫了一声,甩手将满满一碗汤打在了樱桃的胳膊上,顺着胳膊肘浇了下去。
秦殇 第四章(4)
“你咋这么笨手笨脚!”王桂花白眼怒道。
樱桃知道王桂花是在气头上,尽管滚烫的汤渗进袖子里,贴着胳膊烫的她异常疼痛,也只好咬紧牙关忍着。
王秋兰和梁慧芳不知道出啥事了,停下手里的筷子愣神地看着王桂花。
王桂花见众人都把目光聚向她,转身朝呆立在一边的樱桃吼道:“傻呆呆地站着看啥,还不把地上东西收拾干净了。”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樱桃委屈地蹴在地上,伸手捡起地上摔碎的白瓷碗片,湿嗒嗒的袖子往下滴着水,胳膊灼烧疼痛,额头上都渗出了亮晶晶的汗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