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发狂。”
“你是知道的,吸血鬼的孩子不喝新鲜血液就不能生长发育。他们的性成熟度也取决于新鲜血液。”
当然,扎武隆并不担心吸血鬼孩子的命运。他只是想尽可能地嘲弄格谢尔。
“孩子?我们会同意向孩子提供新鲜血液,”格谢尔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不需要掌控这三十……安东,三十几?”
“三十二。”
“我们不需要掌控这三十二个吸血的毛孩子。我们会提供鲜血。但是,一定要是血站的供血!五年内我们停止发放许可证。”
扎武隆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自己也认为是该对他们严加管教了。我曾经请求协会秘书对绍什金一家实施监控……没想到这是个堕落的家庭。”
“应该实施七年的监控,”格谢尔说。“你不应该轻易就同意只监控五年。”
“有什么办法,已经说好了。”扎武隆吐出一口烟。他问我:“安东,科斯佳死后你没去看过根纳季吗?”
“没有。”我说。
“怎么会这样?以老友和邻居的身份也应该……哎呀呀……”
我不想回答。如果是八年前我会不假思索地立刻作答。
“就这么定了。”格谢尔说。看着走廊,他皱起了眉头。那儿已经开始搬运尸体。整个单元楼都被施了咒语,它可以打消居民们向门外或窗外窥探的欲望。不过,听见女邻居刺耳的叫声都没人走出家门,由此判断,这里的居民本来就没有好奇心,这倒很是让人羡慕。
我觉得,想要爱他们是越来越难了。应该做点儿什么来改变这种状况。
“还有事吗?”扎武隆问。“至于你们希望我们巡查队协助缉拿绍什金,这没有任何问题。我的人已经开始追捕罪犯了。我只是担心他们把他送来之前已经将他大卸八块了。”
“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扎武隆,”格谢尔突然说。“去盥洗室洗把脸。”
“是吗?”扎武隆好奇地说。“好吧,既然你让我……”
他站起身,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给两个巡查队员让道。他们正用担架抬着塑料袋装着的半腐烂尸体。除了血液,人的体内还有很多水分。如果把失去血液的尸体放在塑料袋里任其腐烂,后果是极其令人难以忍受的。
不过,这个场面并没有让扎武隆感到害怕。
“对不起,夫人。”他边说边给遗体让路。接着便昂首走进浴室。
“被害者中还有女人吗?”格谢尔问。
“有。”奥莉加简短地回答。
格谢尔再也没问什么。看来,老头子也深受刺激,他可是个具有钢铁意志的家伙。
那些搬运尸体的同事今天晚上一定会喝得烂醉如泥。虽说这违反了规章条令,但我不会加以干涉。最好让我独自一人巡逻执勤。
扎武隆很快回来了。他的脸湿漉漉的。
“毛巾太脏,一会儿就干了,”他笑着说。“怎么样?”
“你觉得呢?”格谢尔问。
“我认识一个女人,新年前夕她喜欢用牙膏在镜子上画圣诞树,还会写上‘新年快乐’的字样以及年份。”
“很可笑,”格谢尔厌恶地说。“你听说过关于这些家伙的情况吗?”
“关于最后的守护人?”扎武隆特别强调了“最后的”几个字。“我亲爱的敌人,即使在黑暗使者当中也有许多宗派和集团,甚至有按兴趣组建的俱乐部,有些俱乐部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也有一些是我听说过的。什么名称都有!什么‘黑夜的孩子’,‘月光下的巡查队员’,‘风之子’。顺便说一下,我想起一个儿童组织,他们是普通人的孩子,但他们喜欢玩吸血鬼游戏。要把他们带到这儿来吗?让他们明白吸血鬼并不是仪表堂堂的绅士,也不会披着黑色斗篷把美人引入古老城堡,而城堡也不可能是哥特式的。”
“扎武隆,你听说过最后的守护人的情况吗?”
“没有。”
“戈罗杰茨基认为……”格谢尔看了看我。“在爱丁堡盗取魔械的三个他者分别应该是黑暗使者、宗教裁判官和光明使者。”
“黑暗使者——绍什金,宗教裁判官——埃德加尔。”扎武隆点点头说。“那么谁是光明使者呢?”
“我不知道。我们排查了所有高级光明使者,他们都是清白的。”
“可绍什金并不是高级吸血鬼……”扎武隆耸耸肩。“虽然这对吸血鬼来说要容易些。埃德加尔怎么样了?戈罗杰茨基?”
“我没有时间彻底研究他的生物电场,”我回答。“当时正在进行战斗……况且他从头到脚都挂满了避邪物。假如让我安静地待上五分钟,我就可以了解他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