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玩得实在是很晚,夜里1点钟,有侍者匆匆跑进来,却没急着开口,非常恭敬地立在他们台子一旁。
等他们一个话题谈完的空隙里,李侈才分过去一个眼神:“什么事儿?”
侍者开口:“李总,外面有一辆白色宝马,车牌w4751,是您这台子老板们的车么?”
夜场人多,有些车停得位置不好,挡着其他车出不来,车上又不留联系方式,还得侍者到处找车主挪车。
这种人最招人烦,来场子里的出去一大部分都喝高了,因为这种事儿打架砸车的不少,每个月警察都因为滋事过多来找李侈,特别烦。
李侈面色肉眼可见地不耐,但也碍着“车主未知”,绷着情绪没爆发。
李侈拎着酒杯问一圈,最后问到靳浮白,脸上才重新挂上笑容:“靳哥,不是向芋的车子吧?”
靳浮白还拉着向芋的手,但向芋已经扭头过去,正同其他几个女人聊天。
向芋是个咸鱼性格,因为咸鱼,很多事情上显得随和。
她不是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其他女人是什么身份,也不是没留意到她们那些情绪难测的目光,却在一个杏眼女人问到她衣服品牌时,很认真地回答着。
小杏眼是其中一个男人带来的情儿,看起来比较怯场,也显得比其他人天真一些。
她主动同向芋搭话,说自己还在上大学。
靳浮白叫到向芋时,向芋正同小杏眼说起另一个牌子的衣服,说是某大牌的平替,样式质量也不错。
这种不倨傲不故作清高的随和,确实很讨喜。
她把整句话说完,才扭头看向靳浮白:“怎么了?”
“开车来的?”
向芋摇头:“没开,我家那辆旧车总熄火,开着还不如打车方便,而且回去不是还有你送我。”
“送你去哪儿?”
“回家呀。”
靳浮白用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凸起的一小块腕骨:“还回家?不跟我一起睡?”
后面的话李侈没再听,只听到不是向芋的车,李侈扭头对着侍者一挥手:“不是,去问问别的台。”
李侈重新落座,含着一口洋酒揣摩。
靳浮白対向芋的态度,真的很难琢磨透。
在座的女人除了“新来的”,稍微眼熟点的哪个不是背着一线大牌的包?哪个不是自己开了小跑儿或者小轿儿?
对他们来说,女人是男人的另一种装饰品,彰显身份地位的。
现在显然対靳浮白来说,向芋不是这种装饰品。
她穿着随意,不要包不要车,这都没所谓,因为她在这段关系里,动得是真心。
可靳浮白好像刻意跳出了某种固有的套路,哪怕听到她说“我家那辆旧车总熄火”,他也没有说一句“那我送你一辆”,还情意绵绵地给她拿水果吃。
靳浮白难道也是在用真心?
李侈实在摸不准,期间正好向芋同小杏眼结伴去洗手间,李侈用胳膊肘撞了撞靳浮白是手臂,压低声音:“靳哥。”
“嗯?”
“想问你个事儿。”
靳浮白在烦嚣里抬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