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垂下眼,再也不要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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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京城的气候变得暖和燥人起来。
汇演完毕以后,同届的学生们也都陆续离开了学校。
整个校园朦胧着一层毕业季分离的氛围。
好似有始无终,有头没尾一般,当初聚在一起的时候五湖四海八方云集,散的时候却都悄无声息。
五月是一个万事皆有定的时候。
班里的同学有找着工作的上班去了,准备出国的也早已经不见人影,提前跑去了国外冲浪。
顺乐家境殷实,对工作的期待没那么高,而她也确定好了入华夏剧院的事宜,只等着六月份彻底毕业后,便正式入职。
所以这么一来,她五六月这段时间反倒空闲下来。
难得有这么清闲不用训练的时候,她除了偶尔往练功房里走一两遭,其余时候,要么呆在宿舍里,要么便跑去老宅陪程爷爷。
只是老宅再也没碰见过他。
应他所说,他近段时间都会很忙。
那日,兰泽待在老宅的鱼池边喂鱼,程爷爷午睡时间长,她便与张姨聊天打发时间。
她拎着一袋饲料眼巴巴地望着那群鲜艳的小红鱼。
里头鱼的品种就是最普通的金鱼,程爷爷在这方面不爱讲究,要求从来都是能看就行,是张姨细心,特意买的一堆五颜六色的小金鱼,放进池水里,格外亮眼好看。
她坐在池边看张姨喂着金鱼,时不时自己也撒一丁点。
手机在那时响了一下。
她拿起看,是于舒然。
“喂?美女干嘛呢?”她灵俏地调侃着。
于舒然却没有与往常一般和她玩笑闹腾。
那边有些静,顿了几秒后,她的声音方才缓响起:“妈妈就是跟你说一声,怕你担心。”
于舒然最是吊儿郎当,此刻语气却难得凝重,兰泽愣住,直觉不好,等着于舒然的下话。
果然,下一刻于舒然便说道:“我最近得动个小手术,本来没什么,但你爸大惊小怪担心我,实在不相信哈市的医疗条件……”
兰泽怀疑自己听错:“于舒然你……”
于舒然却强势地掐断她的话,直接告知她此通电话的最终用意:“所以我和你爸,我们俩,现在在京城的医院。”
于舒然从来都是有事说事,直接而利索。
这通电话没有任何铺垫,是压根没给她任何机会反应。
消息突然而猛烈,一时太多,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
可就是在于舒然说完后的某一时刻,她脑中却有一个念头,如雷声一般轰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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