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妃是七皇子的母妃,是郭家的女儿,不管是模样还是家世都是极为出挑的,如今在朝堂之上也就七皇子能够与三皇子争锋。
三皇子嘴角露出几分冷笑来,“老七?老七整日在父皇跟前卖乖,惹得父皇这段时间屡次在众人跟前夸赞老七,我怕的是陆靖然已经投靠在老七那边了……”
“陆靖然怎么会这样做?”幕僚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愕,“纵然说陆靖然和宁国公夫人关系不大好,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陆靖然怎么会不明白?如今众人都知道,宁国公支持的是三皇子您,若陆靖然支持七皇子,只怕宁国公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三皇子缓缓道:“他?他才不会对宁国公有什么交代了……这些年因为他和姨母的关系,甚至连宁国公都怨恨上了,其实若我是他,就冲着我和姨母的关系都不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我比他大上几岁,从小到大他是如果捱过来的,我比谁都清楚。”
因为他外祖母去的早,外祖父膝下就章皇后,章阁老和宁国公夫人小章氏这三个孩子,所以三人从小关系就极好,再加上小章氏那个时候膝下没有孩子,所以极为疼他,经常接了他去宁国公府顽,所以这宁国公府发生的事儿他比谁都清楚。
那幕僚却是有些不敢说话了。
宁国公府里头的内幕可不是他敢打听的。
可既然是三皇子相信的幕僚,自然就是三皇子最为相信的人,有些话三皇子也就不会瞒着他们了,“……有一年宁国公府老祖宗回了陕北娘家,我去宁国公府做客却是见到了陆靖然,那个时候的他连身上的以上都是皱巴巴的,当时我和姨母站在一起,姨母怀里头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我冲着他招手,可他看向我们的眼神却像是仇人似的,当时他还没几岁,可那眼神我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另一个幕僚只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儿,“就算是陆靖然有心投靠七皇子,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三皇子又何需放在心上?”
纨绔终究是纨绔,能碍的了什么事儿?
三皇子却不是这样想,“纨绔自然是有纨绔的好处,譬如说如今陆靖然不见了这么久,京中上下没谁怀疑过,若不是当时有人看到陆靖然朝着保定那方向去了,连我都没有朝这方面想了……大皇子当日虽死了,可那孩子也是皇上的长孙,皇上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当日那孩子就不见了,若是算算年纪,这孩子差不多也十多岁了。”
“呵,十多岁的孩子,若是生的再有当初大皇子的影子,父皇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到时候父皇再多活个几十年,真的将皇位传给这孩子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如今宫里头有老六和老七已经是够叫我心烦了,可不能凭空再冒出一个人来。”
这孩子一日不死,他这心一日都不得踏实。
屋子里的几个幕僚却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些,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只道党务至极是要担心七皇子才是,自从入冬以来,皇上也病过一两次,每次染上的虽只是普通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可这也说明皇上的身子的的确确是比不得当初了。
三皇子只微微颔首,“既然这般,那先派人盯着俪贵妃和老七那边,至于陆靖然那边,也派人好好去保定找一找,定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殊不知当晚陆靖然便趁着夜色匆匆进京了,跟着他一同进京的不仅有身着玄衣的暗卫,若是细细看来,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这孩子面带菜色,可依旧挡不住俊朗,如今这些人中也就唯有他和陆靖然骑着汗血宝马。
只是这孩子却是不能带回宁国公府的。
陆靖然只吩咐半夏好好将这孩子安顿起来。
等着陆靖然回到了宁国公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他正准备歇下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了小厮的通传声,“大爷,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人给您下帖子了……”
这其中最多的就是邀他去听曲儿,跑马,斗蛐蛐之类的帖子了。
陆靖然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下去罢。”如今他可没心思去关心这些事儿了。
可原先跟着陆靖然身边的小厮在他在天香楼救下了林姝后,已经被宁国公夫人小章氏全部换掉了,如今他身边的几个小厮都是新来的,正是巴结主子的时候,如今只谄媚道:“大爷,可还有一封信上头没有落款,瞧着字迹,像是出自姑娘家之手了……”
陆靖然又摆了摆手,“我说要你下去。”
可旋即一想,他又觉得不大对劲了,原先他与那些姑娘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压根就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将信笺送到宁国公府来,忙扬声道:“将那封信送过来给我瞧瞧!”
那小厮是屁颠屁颠就进来了。
陆靖然接过信一看,面色却是倏地变了……白先生?林姝不像是那种喜欢信口开河的姑娘,若是没有确定那日在柳成园看到的是白先生,只怕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话这样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