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仔细听了甘丽的安排,虽然这个叫阮冰的角色没有读大学,但以钟蕾的姿色,这个文凭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让王艺勇的人知道她缺钱愿意卖身救父,绝对立刻会被送进零点夜总会,而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夜总会那边也不可能查得有多严,至少在短期内她是安全的,而要怎么收集证据。然后怎么脱身,就要看钟蕾自己的本领了。
于是,他便给钟蕾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已经准备好了,然后让甘丽与她联系,商量具体的事项。
由于和甘丽直接联系,钟蕾没有再和方宝见面,不过半个月后,甘丽告诉他,事情成了,化名阮冰的钟蕾已经顺利的进入了零点夜总会,而且不出所料,在检查了钟蕾的确是真的处。女之后,夜总会方面就像是得到了宝一样,专门派人教她礼仪气质,至于什么时候出售她的第一夜,然后又售给谁,现在还无法知道。
虽然知道钟蕾去零点夜总会当卧底很危险,不过这个女记者是自愿的,因此方宝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她成功了,打击到了判官的后台,无论牵不牵扯出判官,对他都有好处,要是失败了,送她进去的也是判官的人,和自己没有关系,只希望这个美女记者聪明点儿,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及时退出。
。。。。。。。。。。。。。。
过了二十天之后,这天下午,不怎么在公司露面的柳昭打了一个电话给方宝,让他到自己家里去,说要请他吃饭。
六点钟刚过,方宝就把马自达开到了柳昭所在的“江南春”小区,上了三楼,按动了柳昭家的电铃。刚响了两声,柳昭就系着一条蓝色的围裙来开门了,见到他,笑着道:“老板,来得这么早,我的菜还没有弄出来哩。”
方宝自己去取了鞋套走进门,道:“我还从来没有吃过你弄的菜,当然要赶着来尝尝,快去弄,我肚子真饿了。对了,不是给你请了一个保姆吗,是不是在厨房里帮忙?”
柳昭摇头笑道:“哦,这两天我在家做事,就让陆嫂放假休息两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厨房了,而方宝见到本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白娟在站起来笑着迎接自己,赶紧过去扶她重新坐下,道:“嫂子,我也不外人,你身体不好,别给我客气,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重身体,没别的。”
白娟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方宝,眼里充满了感激之色,道:“方老板,你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送了我们房子不说,还给了柳昭自由的时间,让他经常陪着我,我现在很开心,身体也比过去好多了,这都是你的恩惠。”
方宝那天和柳昭陪白娟去西南医院看病,帮白娟检查的专家就讲过,对于晚期的癌症病人来说,心情好是第一重要的,才能够激起病人的求生欲去与病魔斗争,从白娟的状态来看,至少精神上的确比过去略好些了,他心里也颇是欣慰。
正说着话,柳昭就把菜端上来了,他做的居然不是上海菜,而是重庆人的家常菜,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回锅肉,一个水煮肉片,另外还有两盘小菜与一盆西红柿肉圆汤,对于三个人来说,自然算是丰富了。
开了一瓶重庆产的诗仙太白,方宝与柳昭喝起酒吃起菜来,还别说,柳昭真是心灵手巧的人,虽然到重庆没多久,照着菜谱做的这几个菜还像模像样儿,让方宝也夸了他几句。
有白娟在场,自然不方便谈过去的事和工作的事,两人就扯了些闲话,而饭吃完了之后,柳昭没有去收拾,而把方宝叫到了客房。
这客房大约有二十个平方,虽然铺一张床,但平时没有什么人,此刻已经变成了柳昭的书房,他买了一个大书柜,里面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方宝去随便看了看,除了一些历史书哲学书外,还有不少介绍重庆风土人情及过去掌故的书籍,而豁然还有一套精装版的《***选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看来这套书在他心里是有相当重要地位的。
客房里没有沙发,柳昭就让方宝坐在床上,道:“老板,这段时间我仔细的想过了,你要想发展,就必须先练内功。”
方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道:“内功,少林的还是武当的,练那玩意儿有用吗?”
柳昭知道他文化不高,有时候聪明得自己也不如他,而有时候又很是草莽,微笑道:“我指的不是武术的内功,而是我们应该在内部下工夫,整一个类似纲领和规矩的东西出来,不至于是一盘散沙,在道上混,人数未必要是最多的,但忠诚度与战斗力一定要比别人强,这样一但有了争斗,即使是一次输了,兄弟们也不会马上散开,你看过《毛选》,应该知道,当年红军被追击得好几次全军覆灭,但每次都能够重新燎原,就是因为纲领与规矩起了作用,让战士们有了归属感,而且不停的有人受到这种纲领与规矩的感召加入形成新的血液,往复循环,才能够生生不息。”
方宝听着,顿时大有兴趣,道:“老柳,我们情况和红军不一样,纲领和规矩当然也不可能照搬,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柳昭笑道:“红军那一套拿来用当然是不合适的,不过既然处于川渝之地,也有现成的规矩可搬,而且会事半功倍。”
方宝听着这话,猛地想起他书柜里的那些书,顿时冲口而出道:“袍哥。”
柳昭立刻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袍哥,老板,你对袍哥了解多少?”
方宝想了想道:“经常听到说,但具体的就不怎么了解,七哥收我做门下的时候也说过,袍哥的规矩很多,太麻烦,所以他没有用。”
柳昭道:“不错,袍哥的规矩的确有些麻烦,看起来和现代社会的节奏跟不上了,但是,别人不做的我们未必也不能做,如果前期多些麻烦,但日后的发展能够超越七哥和那个判官,你愿不愿意做?”
方宝知道柳昭过了一个多月才给自己提出发展的计划,绝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脸色也认真起来,道:“老柳,我对袍哥知道得真不多,你给我说说。”
柳昭一点头,道:“对‘袍哥’名称的来历,说法是不一样的,读书人说,是根据《诗经》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意思来的,这是读书人好拉远古,不足为据,而我看了一些袍哥的回忆录,说是根据《三国演义》而来,里面有一段情节,关二爷被逼降曹后,曹操奖予很多金银财帛,他一概不收,只收了一件锦袍,平时很少穿着,有事穿上,却要把旧袍罩在外面,曹操问他原因,关二爷说:‘旧袍是我大哥玄德赐的,受了丞相的新袍,不敢忘我大哥的旧袍’。明末清初,文学志士顾炎武、王船山、曾耀祖等人,暗中联合志同道合的汉族人,搞民间秘密组织,以反清复明为号召,在巴蜀一带组织了民间力量反抗清庭,最开始叫做‘汉留’,意思就是从从汉朝遗留下来的精神气节,但是巴蜀这边的读书人少,很多不明白‘汉留’的意思,就有人干脆根据《三国演义》的那一段把这个组织改名叫‘袍哥’,这样就朗朗上口,浅显易懂了,而且把关二爷的忠义放在了第一位,兄弟们都要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