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在理,江蓠是县主,按照本朝礼法,确实不用向公婆行礼。再者,儿子跟您强调过多少次了,我的身份不能泄露!当时那么多人在,她向您行大礼才惹人非议。”
徐夫人仍是不甘心,抹着泪,自怨自艾到:“都只怪我没本事……以后见了她,我自然会恭恭敬敬……”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用行礼归不用行礼,江蓠她待您,待咱们一家人还是很上心的。您瞧瞧,她准备的衣料,不是叠好了放那儿的?”徐楚良起身端过来,拿给徐夫人瞧。
徐夫人止了泪,伸手摸了摸——她年轻时候也见过些东西,一摸便知道这确实是上好的衣料,心下又感叹到,自己也就年轻时做过两身真正的好衣裳,后来身材发福了,便都悄悄给了女儿。
“这个得不少银子罢?”徐夫人又摸了摸,心思回转一番,问儿子到:“虽说她的嫁妆是娘家陪的,是她自己的东西,但是到底嫁给你了,可向你说过她那些嫁妆有些什么?”
徐楚良一笑:“咱们现在住的这地方,这满屋子的家具,全都是她的陪嫁,而且还是皇上亲自赏的。”
徐夫人咂舌不已,看来确实背景雄厚!她朝四处看了看,无一不比原先的徐府强,又问到:“那房契地契呢?都在她手里,还是给了你了?”
“在陛下手里呐。这是公主府,是皇家的私产。”徐楚良端起茶润了润口。
徐夫人撇了撇嘴:“原来也不是她的啊。那她家里给的陪嫁呢?”
“东西倒是很多,但是具体有哪些她也没一一跟我说。”徐楚良见说到财产,顺势向她母亲到:“如今她嫁了过来,自然是她管家,母亲就好好享清福罢。”
徐夫人正要笑,却听儿子说道:“母亲的嫁妆私房除外,家里公中的那本帐就交给江蓠罢。”
吓?徐夫人眼睛都睁圆了,冲着儿子到:“满屋子都是她的人,房子、地也不是咱们的,还要我们出钱?”
徐楚良私心里虽然也希望沈江蓠能用嫁妆补贴徐家,但那毕竟是她的私产,她不主动提的话,自己还没厚脸皮到直接朝老婆要钱。
“母亲这话就见外了。如今她嫁了我,她还有她带来的人都是我们徐家的人了。再说她的嫁妆就算此时不拿出来,将来也是要留给我们的子女的。”
媳妇管家,交公中的帐也是理所应当,徐夫人点点头答应了。让徐楚良惊讶的是徐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他不知道的是她母亲这些年的家也不是白当的。账本、银子是交了,交多交少却只有她一人知道。在她看来,沈江蓠有那么庞大的嫁妆,何必计较徐府的这三瓜两枣?虽然明面上不好动她的嫁妆,但是自己只要不交出全部,到时候她钱不凑手,不还得拿银子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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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安顿了徐家一家人,下午沈江蓠与萧栖迟便在钱庄见了个面。
嫁人以后,沈江蓠的行动更加自由,交代一声就能出门。
倒是萧栖迟有些惴惴,想着沈江蓠已经嫁了人,二人之间是否需要避些嫌疑?孤男寡女的总私下见面,在古代来说是不是不太妥当?
待见了沈江蓠,他一高兴,便将这些后顾之忧忘诸脑后。
沈江蓠叫人拿了两坛上好的羊羔酒给他:“这是遇仙正店出的,你回来以后肯定应酬多,正好拿去喝。”
羊羔酒这个东西,萧栖迟在现代社会从没有喝过,也从没有听说过。据说是肥美的羊羔肉酿成的,酒汁如同琥珀一般,价格不菲,是达官贵人最爱的。而遇仙正店酿的羊羔酒又是整个京城最好的。
他乐呵呵地接过来,也将自己的礼物递给她。本来想说祝贺新婚之喜,但是话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自己对她成亲这个事情好像是没有太多欢喜的,便只说了一句:“给你玩儿的。”
沈江蓠接过来瞧了瞧,放在一旁,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居然做了亲戚。”其实她真正的感叹是早知机关算尽,还是栽了徐楚良这个跟头,还不如跟你成亲。
萧栖迟一笑:“我舅母那个人就是小气些,也没甚坏心。你莫同她计较,倒没得给自己添堵。”
沈江蓠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你表哥身陷科场弊案的事情,说的就是他罢?”
萧栖迟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点点头。
“可是他只跟我说冒籍之事,从未提过弊案。”沈江蓠正了正手上的戒指,面上有讥诮之色:“他不知道我与你的私交,也不知道我知晓这事。”
萧栖迟想这时候按照常理是不是应该劝说些“表哥是不想你担心”这类的话,但是却说不出口。看着沈江蓠质疑不满徐楚良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挺愉悦的。
第56章 过招(捉虫)
过了两日,徐夫人叫人请了沈江蓠和徐楚良来说话。
花厅的几案上摆了一只匣子,只听徐夫人说:“你们成了亲,便是大人了。楚……”,她看了二人一眼,将“良”字咽下去,改成“阆风”,得了这个功名,光耀门楣,日后得了官儿,更要尽心才是。江蓠是大家出身,主持中馈自然不在话下。这是家里的账本……”徐夫人扫了匣子一眼:“今儿就交给你们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