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魔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只有活人的精元,才可以让我维持着人的容貌,我只有假借每年先汗的忌辰制造神农鼎被诅咒的传言,借机大肆吸取族人的精元……”
张烈沉痛不已:“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兔魔仍然带着笑:“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千年来,我从没杀生才能修炼成精,得到法力。可是,为了爱,我却不惜残害族人。我以为得到女娲石就可真正成人,从此就不用再伤害汗王子民。可是,我不过是一错再错,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张烈握着兔魔的脖子,浑身颤抖:“我要杀了你,为挞拔所有的族人报仇!”
兔魔带着笑闭上眼:“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罪孽深重,你杀了我,我无怨无悔!”
张烈看着兔魔,终于落下泪来,滴在兔魔脸上,他下不了手。他既悲痛又自责地说道:“一直以来,我为挞拔可以牺牲所有!但到头来,我却包庇自己的皇后,祸害全族!”他悲痛地号叫着,看着眼前深爱自己的兔魔,情义两难全。
兔魔心痛地握住张烈的手:“汗王,别自责,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对不起……”她浑身突然透出白光,一道强劲的力量从体内爆出,是人的精元,每道精元都透着一副人的脸孔。
靖仇等人看着如小水晶球般的精元在整个洞里如梦如幻地飘动,玉儿望着小雪,道:“小雪,可以帮助我的族人吗?”
小雪笑着点点头,望着空中飘动的精元,双手透出幻光:“你们好好地回到你们的肉身吧!”光芒射出,犹如一道长河导引,将精元送出洞去。
兔魔望着精元飘走,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汗王,是缘分让我们走到一起,可我造的孽却令我们分开,一切我都还你了!”
张烈心痛地看着兔魔的身体不住衰败变老枯干,终于忍不住将兔魔紧紧抱住。兔魔感受着他的爱,甜蜜地笑了,如同当年嫁给张烈那般甜蜜。
“千年来,我不过是等着一个答案,我终于等到了。谢谢你,曾经爱过。我已很满足。”兔魔最后起法,一道显影自体内而出,直入到药池中月儿的真身里。
正动用灵力牵动众灵回体的小雪突然睁开眼:“玉儿妹妹,我感觉到,你姐姐突然有了气息!”
“什么?”玉儿望过去,竟见药池中月儿真身的腐烂消失不见,正一点点地恢复血气。
张烈被震撼了:“你……让皇后复活了?”
兔魔最后一笑,身体化成点点金光,在张烈怀中绽放消散:“再见了,我的爱人。”
玉儿看着这一切,黯然神伤:“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挞拔的诅咒终于告一段落了!”
所有的兔子在白光闪动中变回人形,人人重现笑意,全族一片喜气洋洋;而红拂女抱着丈夫的骨灰黯然离开了挞拔,也许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月儿起死回生,带着兔魔的美好记忆与张烈重新开始了,一段纠缠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完美的结局。所有的一切,没有比这样更圆满。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曾经想伤害的人,却为挞拔族带去了最大的礼物……
小雪轻抚神农鼎,运用仙气,心脏中的女娲石与神鼎同时发亮,青铜铿锵之声响起的那一刻,小雪闭上眼:“神农鼎,是时候了……”
“如果你听到我的呼唤,就请苏醒吧!”神农鼎与小雪同时被发出的灵光所包围住,外头的靖仇等人看得叹为观止。阳光中,魔咒被解除,青苔铜锈上升,重现青铜鼎身。
靖仇望着空中的青苔铜锈,问旁边的玉儿:“拖把,你看那些铜锈怎么不会散去的?”
“对啊,好像在集聚!”玉儿也大感奇怪。
突然,铜锈与苔藓青光组成人形幻影,竟是挞拔伯雄的幻影。众挞拔族人一见大汗,立即跪下。
挞拔伯雄道:“我的子民,你们终于成功了!”
张烈心中有愧,道:“要挞拔受苦多年,张烈愧对子民,哪有成功可言?”
“不,你们能够听到我这最后一番话,就证明最困难的时刻都已熬过去了,神农鼎也不用再封印下去。”
玉儿一愣:“合罕,神农鼎不是因为当年力抗隋人,灵力耗尽才变成这样的吗?”
“我的玉儿,从来都不是。神农鼎乃上古至尊神器,灵力浑然天成,哪有用尽之理?”
“你封了神农鼎?”
“在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算到,迷沙漠终究会给人打破,是吧,年轻人?”挞拔伯雄望向靖仇。
靖仇一愣,搔了搔头:“对……不好意思……误打误撞的……”
“神农鼎是挞拔至宝,鼎在族在。面对当年困境,我真的很怕神农鼎会落入坏人手中,污浊了神器力量,遗祸天下。”
玉儿疑惑道:“所以,合罕便把神农鼎的灵力全都封印起来,谁都不能动用?”
张烈无地自容地重重叩头:“张烈领族无方,愧对先汗,愧对挞拔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