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道士的徒弟跟随着王道士出门前的一句话,终于让我恍然大悟,只听他阴冷冷的低声嘀咕道:“哼,居然敢在王小姐面前说我师傅是邪道,等着吧,要是你破不了那降头,否想再在西城混下去。”
他说的很小声,但他不知道我的耳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锐,即使他离我至少有三米之外,可我还是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讶然一惊。猛然想起前几天到我这道馆来占卜自己丈夫桃花运的王小姐,我记得王小姐曾经说过,她来我道馆之前已经林林总总找了三个师傅来给她算过,其中一个还给王小姐出了一个法子,就是让王小姐给自己的丈夫下百花降,借以绑住丈夫的心。
当时我一听王小姐的这个法子,马上就给否决了,还给王小姐洋洋洒洒得说了很多百花降头的坏处,很是义愤填膺得指责了那给王小姐出这个法子的人。想不到祸从口出,今天人家居然正主找上门来了。
我不知道我和王小姐的这番话是如何传出去的,但我知道三天后如果我真的如约而至到王家道馆去为那病人治病,定然是一场鸿门宴。
细细把每一件事情都加以分析,整一个脉络都在脑子里慢慢理顺。我终于明白这王道士为什么今天会莫名其妙得带着徒弟到我的道馆里来,他徒弟一开始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有王道士那笑呵呵的邀请,看似普渡众生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如斯险恶心肠,我不就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吗?何必如此针对于我呢,这王道士不仅仅心肠险恶,就连性子恐怕也是非常小气,不好相处。
我甚至可以想象,三天后当我如约而至得到达王家道馆时又是怎么一番景象。他们崂山的三师兄弟定会恶意刁难于我。说得好听的是合天下同门之力为那位中降头的“病人”治病,但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恶意刁难我,给我出难题。如果我治不好,或者说治死了这位病人,那他们马上就会说我欺世盗名,不学无术。那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得把我赶出西城,一来好泄王道士内心的私愤,二来也可在西城贬低我茅山的名声。落井下石的事谁都喜欢干,何况茅山和崂山一派的恩恩怨怨,又岂是王道士的一句误会就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苦笑一声,看来现在的我真是骑虎难下了,去不去已经由不得我做主了,不去,定会落得个。
我倒是不怀疑那“病人”的存在,只是合三家道馆都无法治疗的“病人”,那定是一等一的奇难杂症,从这王道士给人的感觉来看,另外两家道馆的馆主定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个个都是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人精着呢!要是那么容易治好的人他们岂会有钱不赚,非得弄一个什么西城玄学交流会,还给出一万块钱的赏金。
这个老狐狸,他是想借这件事情羞辱于我,治不好这个病人,到时的情况再由某些所谓(不相干)的人轻微的加以修饰,添油加醋得到处传扬一番。我肯定被人说是神棍,白口莫辩,那我也只好灰溜溜得带着包袱离开西城,根本就用不了他出手赶,实在高明。
但我能离开西城马吗?不能,先不说当初李大哥给我批的命,说我命中的大劫就在西城应运而生,同时,解劫的机缘也在西城,所以,西城在我命中大劫还没有解开之时是至关重要的,我不能离开这儿。
再者说我的脾气也不是这么好易与的,你都欺负上门了,难道我还会怕你!像西方那啥耶稣说的,你打我左脸,那我就把右脸伸出来给你打?老子有没有那么傻,何况你崂山还是我茅山的百年宿仇,没事给老子找事,能忍你,那我就不是人,是“忍者”了。
于是,我在这三天里闭门谢客?你问我闭门谢客做什么,害怕?
不,我是在专门研究破降之法,那王道士虽然人品不济,可他的法力和经验并不弱,可以想象出,另外两家道馆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都觉得棘手的难题,那对我来说肯定也不是随手就能破解的。
为了不让王道士的奸计得逞,也为了我能继续在西城生活下去。这几天里我都临阵抱佛脚,不眠不休得研究破降之法。一是凭着我的经验,还有以前张真人给我讲述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当初在苏婆婆的屋子里找到的那本降术书,这本邪降书是所谓的“老神仙”赠与苏婆婆的。当初我还想一把火把这本邪术给烧了,后来心中疑惑,也就留了下来。只是令人感到戏剧的是,想不到现在这本书倒是派上了用场。
虽然这本降术书上写了许许多多的邪降之术,但无可否认,除去这些,这本看似薄薄的小册子上却蕴含了降头术中的大部分精髓,也让我读得如痴如醉。
很快,三天的时间悄然过去了,到了我和王道士约定的时间。
这天早上,我早早就起床洗漱一番,吃过早餐之后我便又坐在道馆中看起了当初从苏婆婆哪儿缴获来的降术书。和王道士约好的时间是在中午12点,而现在离12点还有4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我再次恶补了一下自己对降头术的认知,希望到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时间慢慢得流逝,就在约莫到了10点的时候,就有人敲开了道馆的大门。
我开门一看,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说他是王道长的徒弟。王道士怕我不方便,专程派他来接我。
小伙子指着门停放的那辆大众说道:“潘师傅,车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师傅他们已经在道馆等你了,就等你老方便,我就接你过去。”
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怕我开溜不成?真把我当场砧板上的鱼肉了,就这么的迫不及待。谁是鱼肉还不一定呢!
心头一声冷笑,但我的脸毫不变色。笑着点了点头,放好书本之后我就上了这年轻小伙的车。由他把我送往王道士的道馆。
本来还想在车上享受久一点的空调,谁知道这王道士的道馆离我的道馆只有那么不到几分钟的车程。都是在同一条街上,就算用路走,也只要十分钟而已,根本就用不着用车还接我。
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不过十一点半左右。明明说好了是中午的十二点才开始,却提前了半个小时。
不是时间变了,而是王道士故意给我说迟了时间。我可以肯定现在他的道馆里面一定热闹非凡,恐怕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就等着看我了笑话了。
“哟,潘师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下车门,这王道士就迫不及待得迎了上来,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招牌笑容。
“没想到王师傅那么客气,居然派上小车来接我了。我的道馆离你的道馆走路才十分钟的路程,王师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说完,我露出一个大家心照的笑容。
但我低估了这老狐狸的本事,听了我的话,他依旧面不改色,露不出半点儿破绽,依旧皮笑肉不笑得回应我道:“这是自然,毕竟潘师傅见识超群,说不定有治疗那位病人的法子呢?医者父母心,我是替那位病人着急哪。”
懒得跟这老狐狸扯嘴皮子,让他赶紧带我去看看那位中了降头的病人。
王道士同样笑了一声,接着把我往他的道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