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他受周镇的影响,真真切切把母亲去世的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他不接受复健,因此与周镇又爆发了一场争端,周镇不理解周越恒的偏执,周越恒也懒得跟周镇多话。
可随着时间迁移,周镇去世,他也不再那般极端,甚至开始接受治疗师的方案建议。
但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了很久,复健的效果并不明显,周越恒也不在意,把复健当成需要完成的工作,每月固定日期会抽空过去。
司机接到他的电话说要用车,下意识就认为周越恒是打算去医院复健,可没想到周越恒一上车就否认了。
他去了林盂的家。
林盂是周越恒的心理医生,出车祸后,一直是林盂负责周越恒的心理疏导,这么些年两人关系还算亲近,哪怕周越恒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自始至终也没断过联系。
早上收到周越恒信息时林盂前一晚刚从外地回到江城,原本今天他是没有工作安排的,得知周越恒想来找他又特意安排了时间,直接让他来家里。
周越恒去过林盂家两回,知道突然相约打乱了林盂原本的安排,周越恒将王东备在车上打算送给合作方的礼品拿走了,又嘱咐王东再添置一份。
王东收到信息很是意外,但还是立刻答应下来。
司机提着礼品送周越恒上楼,到了林盂家,司机按响门铃,不多时便有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疾步而至打开了房门。
他穿了套灰色的家居服,脸上架了副黑框眼镜,微胖,看见周越恒时,他笑了笑,又冲司机颔首示意。
“真够早的。”
“叨扰了。”周越恒道。
林盂摆摆手,司机递上礼品袋,却没有进屋,林盂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扬扬眉道:“这可不能抵治疗费哈。”
周越恒勾唇,道:“不会少你的。”
周越恒跟着林盂进了房门,司机把门关上径直下楼,林盂独居,陪他的只有一只体型肥大的缅因猫。
周越恒刚进屋,蜷在沙发的缅因猫就睁开眼懒洋洋地睨了他一下。
“早饭吃过了?”林盂问。
周越恒摇头,“空着肚子专程过来讨一顿饭的。”
林盂笑笑,“我这儿可只有速食。”
“随意。”周越恒驱着轮椅行到客厅,缅因对突然造访的来客充满好奇,翘着尾巴绕着轮椅转了两圈,又走到远处坐下,像雕塑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周越恒。
周越恒冲它打了个响指,猫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嗤笑一声,林盂给他倒了杯温水,“它可不好亲近。”
“看出来了。”周越恒道。
将冰箱里的速食煮上,林盂定了个时回到客厅,他在沙发坐下,与轮椅上的周越恒平视相望。
“说说吧,”林盂道:“为什么突然找到我?”
周越恒指腹压着杯口,并不避讳闪躲,直接说:“我有了生理|反应。”
林盂闻言惊讶地抬了抬眼镜,问:“是现实中遇到的人?还是社交媒体亦或是虚构的人物?”
“现实里的。”周越恒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回想起梦中的场景。
应当也算是现实中的人?只是祁放没有那奇奇怪怪的耳朵和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