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估计是觉着那件红色大衣穿着点儿背,赵女士这回换了一件深蓝大衣,但严小刀辨得出轮廓细节,两鬓那两缕用发胶修饰出的夸张的卷曲发鬓露了相。
&esp;&esp;黄雀在后
&esp;&esp;赵女士事后如果知晓,肯定很懊恼。她悄没声儿自己感上兴趣的严先生,与她这会儿只是几步之遥,可惜擦肩而过,没碰上面。
&esp;&esp;她不认识严小刀,严小刀可已经知道她了。
&esp;&esp;白天,严小刀第二次踩她的车迈过去时,风声入耳听见女的打电话叫了一声“铭勋”。
&esp;&esp;严小刀脑内迅速过了一遍但凡他认识的、听说过名字的有头有脸人物,简铭勋,“简约名流”地产的老总,肯定没跑了。
&esp;&esp;他那时有意无意抬头瞭了赵绮凤一眼,走马观碑一般迅速扫过对方的车牌号码。
&esp;&esp;本市这种新款型号的宾利跑车一共多少辆,都数得出来的,牌号车主很容易就查到。因此,当赵绮凤端详手机里的男人照片、天真自负地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的时候,严小刀已经把贵妇的真名实姓和身家身份从手机里翻出来了,不是姨娘,就是简家正牌大奶。
&esp;&esp;他认识那位简总,吃过一次饭,打过一次球。
&esp;&esp;然而这会儿蒙着滑雪帽、戴着滑稽的大号墨镜和防霾口罩遮住整张脸、甚至不敢走正门只能钻侧门的男子,显然不是正牌简总。
&esp;&esp;那部电梯上去,再穿个走廊,与吃饭的紫云楼一墙之隔,是一家佰悦中庭酒店的客房楼。
&esp;&esp;1608号房内热浪与香薰袭人,分贝和频率浪得几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esp;&esp;甩掉墨镜和防霾口罩露出本来面目的男子,将床单裹出一片暧昧潮湿的狼藉。
&esp;&esp;赵女士撩着男人湿发调笑:“这不中用的,累啦?”
&esp;&esp;简铭爵虚喘半晌,心里暗自吐槽,这一进屋就不依不饶缠着老子干了一炮,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赵绮凤三十七了!妈的,母老虎一般,专门啃食精壮男人,剥皮喝血还吞老子的精气。
&esp;&esp;赵绮凤道:“最近哪浪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esp;&esp;简铭爵眼珠里都洇出湿漉漉的浪荡气息:“我哪有那精力?哪个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阳气儿都吸漏了。”
&esp;&esp;简铭爵长了一张大长脸,俗话说的马脸,还有点鞋拔子。遮住下半脸的时候,也是浓眉大眼人模人样,然而下半脸一露出来就破坏了整体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esp;&esp;他做生意怎么都不行,但男女关系很行,都说下巴长的男人欲望也强盛。
&esp;&esp;把钱和好处从他亲哥哥简董事长那里划拉到自己手上,他的亲嫂子自然是个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桥梁”与合作伙伴。两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风流快活。
&esp;&esp;赵绮凤刷了几条短信,随手将手机扔回床头。
&esp;&esp;简铭爵喘息间随便瞄了一眼,突然从那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esp;&esp;“这又是你哪个浪的?”简铭爵冷笑一声。
&esp;&esp;赵绮凤迅速抢过去了,反而激起对方好奇心,又再抢回来仔细看了几眼:“这人是……”
&esp;&esp;赵绮凤斜倚床头若有所思:“刚看上的,如何?”
&esp;&esp;简铭爵眯细眼睛,盯了手机照片半晌道:“这忒么是……严小刀吧?”
&esp;&esp;赵绮凤反而诧异了:“你认识?谁?”
&esp;&esp;简铭爵更诧异:“你不认识他?……你开玩笑吧,你‘敢’看上他?!”
&esp;&esp;这回被激起好奇心的绝对是赵女士了。
&esp;&esp;“你知道他谁?”简铭爵把手机重重往枕头上一丢,语带讥讽地冷笑女人胸大无脑,“宝鼎集团的龙头老大戚宝山你知道吧?”
&esp;&esp;赵绮凤耸肩,知道啊,见过两面,做生意是很厉害,但其人也就普通稀松平常人,怎样?
&esp;&esp;简铭爵眼底的浪荡混混气质都烟消云过了,难得正经说一句话:“戚宝山戚爷这些年从老城杀到新城,在临湾新区和港口占山夺地、呼风唤雨,你当他是吃素斋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