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不能说没有,常年的打探,倒是让我初窥了这梁山泊的内部形势,以及内部的矛盾。世人都道梁山好汉一条心,真是如此吗?”说到此处,栾延玉冷笑一声。
唐霄又道:“对了,我对这梁山内部的情况,还真有些兴趣。栾大哥不妨说来听听。”
栾延玉点点头,正色道:“说起来,这梁山泊的内部机构,还真是复杂,不同于寻常盗贼山寨。梁山泊的权力集中在天罡星的几位头目手中,由宋江设立的内阁忠义堂,是梁山商议政策的最高组织。忠义堂最高领导是首辅一人,其次是次辅一人,其余皆称群辅。再往下则细分为‘三军’和‘本部’。其中三军,也可称为军部,是梁山泊主要的对外战争的军事机关,分别是‘龙骑营’‘虎魄军’‘解水卫’其中,龙骑营以骑兵为主,虎魄军是步兵,解水卫则是水军。三军由大刀·关胜担任总指挥使,下属每军各设一名主将、一名副将、按照长逝次补的原则,轮流担任。本部则有小旋风·柴进掌管。”
听了这番叙述,唐霄心中不由暗暗惊叹。
來廷玉又道:“相比三军,本部则有更多部门。其中,尤以·莲台寺’最为神秘,是梁山泊负责对外谍报工作的秘密机关。莲台寺的主事小李广·花荣、原是清风寨副知寨。他的箭术驰名天下,是大宋数一数二的狙击手。我看,除了抽矢千余发无虚,令羌兵万骑弯胎莫敢前的箭神·王舜臣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的箭术能与他一较短长。花荣的副手,是有‘神行太保’称谓的戴宗。这个戴宗相当邪门,据说有‘神行术’,轻功奇绝,能日行千里。莲台寺还在各地设立‘暗名馆’的联络基地,方便麾下‘探事郎’打探情报。别以为他们只在宋国设有这样的基地,莲台寺的情报网遍布辽国、金国、西夏、大理,甚至在吐蕃都有联络人。这一点,恐怕在朝廷呈城司当差的‘乌鸦’都得甘拜下风。”
唐霄心道,兵法有云、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梁山泊能从四寇中迅速崛起,果然有些手段。
栾廷玉继续道:“除莲台寺外,本部还设有‘戢军处’‘杏花村’等部门,负责军法审理以及制造后勤等事物。另外在山头还有一支神鬼莫测的特种部队,唤作‘刺配兵团’,其中,兵团中‘踪徒军’主要负责护卫梁山泊本土安全、‘鬼面卫’则负责宋江的私人安全。这支“刺配兵团”,可以说是梁山泊士兵精锐中的精锐、皆由被朝廷踪面的重刑死士组成、毫不畏死,比之大宋皇帝的禁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唉,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由有些心灰意冷靠我一人绵薄之力,复仇的事,何从说起?”
所以栾大哥想联合其他势力一起来对抗梁山?”唐霄插嘴道
栾廷玉点头道:设错,只可情天不遂人愿,当下收与梁山公然叫板的,除了置身于江湖外的神秘组织光之国,还能有谁?王庆、田虎虽也名到四大之中,势力却比宋江小了不少。真要打起来,怕还不是梁山泊的对手
说到这里,众人一阵沉默。此时的水泊梁山,如同一头举世无双的争片巨兽,伫立于江湖上,睨视群雄。
“不过……”栾廷玉欲言又止
“不过如何?”杨采苓追问道
“不过,最近梁山的头目突然出了一记昏着。”栾廷玉微微皱眉,心中似有不解,“前几日我一直跟踪梁山的秘密机关莲台寺的喽啰们,来到了东京。正巧他们新头领上任,被我连着几个喽啰一同干掉了,于是便截获了他们的战略机密。你们知道,他们下一步准备进攻的对象的是哪里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猜不到。
“少林寺。”栾延玉一字字说道
“什么?”唐霄惊道。“梁山为何突然把矛头指向少林寺?“有什么奇怪的,要挑就挑最厉害的打略!”杨采苓秀眉一扬、“踏平天下第一名刹少林寺,说出去,多威风啊!
“不对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少林寺离东京城不远,也在官家的努力范围之内,他们竟敢贸然攻打少林寺,这……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说到此处,唐霄蓦地拾起头来,正视来延玉、一栾大哥,你确定没有摘语吗?
架延王正色道:“这种事我怎么会弄疑?唐兄弟、我当时看到机密信笺的时候,反应和你一模一样。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一次扳倒梁山的绝好机会吗!”
唐霄怎会不知栾廷玉所想。少林寺无论声势还是声望,在江湖中高过梁山不是一星半点儿。一个是佛家修行之地,一个则是流犯的聚集点,根本无法比拟。再说武力方面,少林寺的武僧军团人才济济,再加上江湖豪侠们和其他武团到时的鼎力相助,梁山的胜算有多少,恐怕不是宋江能够决定的。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唐霄把头转向栾廷玉,认真道:“祝家庄和兵诛城接连遭厄,梁山已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梁山无故灭我家门,杀我亲人,此仇不报,我唐霄还如何立足于这江湖之中?栾大哥,如果你决意要覆灭梁山,请算我一个,我虽不才,却也学过几日武艺,自负能帮上一点儿忙。这件事上,我愿与兄长共进退。”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栾延玉向唐霄投以赞许的眼光,“以如今梁山的势力,还有宋江手下云集的猛将,摧毁他们非一朝一夕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先赶到嵩山少林寺,另外,还要将这次梁山的行动,公之于世。招揽更多的英雄前往少室山助拳。”说到此处,栾廷玉顿了顿,把目光投向了远方、轻声道,“战争,就要开始了……”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各怀心事,没人再说话。
杨采苓这时站起身来,想将盛水的铜盆放回桌上,谁知手臂被栾廷玉陡然抓住,她讶异地望向栾廷玉,后者冲她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
杨采苓顿时没了分寸。她不知道栾廷玉为何阻止她把水盆移开,她又张开了嘴,试图开口询问。这一次,单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说话的人却是唐霄
你们都有病吧?
她看见唐霄收紧了目光,表情严肃得近乎狰狞。接着,柴叔也冲她徐徐摇了摇头。
栾延玉忙把手指伸入水盆中,然后用沾湿的手指,在身后的墙上,写下了五个大字。
门外有理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