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外间,月柳梢一看到香盈袖,脸色就沉了下来,径直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卧房。
香盈袖一看到她的神情,就心虚地紧张起来,可还是壮着胆子问:“柳梢,怎么了?为何拉我来这里?”
来到房里,月柳梢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问:“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没听到世子妃已经醒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叫世子爷回来?你不知道世子妃不许我们参合世子爷与晚卿小姐的事吗?”
“我……我没有听到。”香盈袖硬着头皮辩解,“再说,我也没有参合世子爷与晚卿小姐的事,我只是请世子爷回来看看世子妃。”
月柳梢气急反笑,“没听到?在窗外忙活的丫鬟都听到了,你在屋里竟然听不到?”她逼上前一步,声音沉沉地警告:“香盈袖,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我很清楚,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些心思,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香盈袖心头大震,忍不住后退一步,脸色泛白地颤声说:“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心思?”
月柳梢不理会她的惊恐慌张,继续说:“不要以为世子妃对下人宽厚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天天打扮地这般花枝招展准备给谁看?不就是想引起世子爷的注意吗?从晚卿小姐的事上你就应该看得很清楚,世子妃眼里容不得旁人,你做为陪嫁丫鬟更要安分守己,免得害人害己。”
香盈袖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她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会被人觉,没想到月柳梢早已看清了她,不知道旁人特别是世子妃……
月柳梢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冷不热地说:“放心,在你没犯下大错前,就算世子妃看出什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今天只是提醒你一句,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香盈袖呆呆地坐着,妆粉细致涂抹的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明艳色彩。她的一生就只能这样吗?好不甘心!
饭桌上,顾云锦一直低垂着头,不曾伸手夹什么菜,只是慢慢扒着碗里的大白米饭。
戴今朝似乎也没多少胃口,不时地瞟她一眼,捣腾着碗里的饭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两人沉默着,房中的气氛压抑地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顾云锦觉得快要窒息时,云儿突然进来说道:“世子爷,刚才卿心阁的丫鬟来报说晚卿小姐已经清醒了。”
戴今朝听后,看了眼顾云锦,挥手示意云儿退下。
顾云锦虽然没有抬头,但她明显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坐立不安,她既不抬头也不开口,只是默默等待着。
果然,没过一会儿,戴今朝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晚卿上午突然热昏迷,现在醒了,我……理应去看看她。”
“嗯。”顾云锦轻应了声,依旧没有抬头看他。
等戴今朝离去后,顾云锦也不再吃,吩咐丫鬟把碗碟撤下。
月柳梢看到她碗里还剩大半的米饭,忧心无比,“世子妃是怎么了?早膳没吃,午膳怎么也才吃这一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不饿。”顾云锦随口搪塞,其实也真感觉不到饿。她蹙眉沉思良久,才又问道:“晚卿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热昏迷?难道是头上的伤复了?”
月柳梢努努嘴,语气很不高兴地说:“听说一大清早她去了世子爷的书房,可不知怎么回事,出来的时候神思恍恍惚惚的,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回去后就开始热,早上世子爷还没用完早膳就被叫去了卿心阁,现在又是……”她警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住了口,可心里还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顾云锦听到‘书房’两字,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只怕孟晚卿是在书房里看到了什么。
“世子妃,您怎么了?”月柳梢看她半晌不吱声,担忧地询问。
顾云锦轻轻摇头,想了想,说:“昨晚送去书房的饭菜,碗碟还没收回来,我需要去书房一趟。”
月柳梢即刻放下手上的活儿,脆声说:“好,奴婢陪世子妃去。”
来到书房,顾云锦独自一人进入。
再次踏进书房,感受已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可避免地联想起昨晚的种种。
卧房一片凌乱,顾云锦一样样地整理着,心头万千思绪涌现。昨晚,戴今朝对她提出了和离,同时却又说着爱她、下辈子娶她为妻的话,这种纠结的感情真是让她无从理解。他是为了孟晚卿才与她和离的吗?为了孟晚卿,竟狠心放弃自己爱的女人,孟晚卿在他心里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顾云锦把桌上未曾动过的饭菜重新放进食盒,然后交给候在外面的月柳梢,并吩咐道:“柳梢,你把食盒送回去,再拿床干净的床单来。”
“是。”月柳梢应声而去。不多时,又返回到书房前,把手中的干净床单交到顾云锦手上。
等收拾好一切,顾云锦便走出书房回了朝华苑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