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地呵了一声,瞧,他爱得可够认真了?小夫人不付出点什么,倒显得对不起他了。
“葵水可走了?”他想到一茬是一茬,懒洋洋地问了句。
林皎月顿了顿,耳尖有些发烧:“还,还剩下一点点。”
顾玄礼点点头:“那成了,收拾收拾,后日跟咱家出趟门吧。”
“做什么?”林皎月心里的丁点儿羞荏和难堪一扫而尽,充满诧异地看着对方。
太阳从树叶的缝隙落下光斑,将顾玄礼衬得俊美又清贵。
他慢悠悠看她一眼:“杀人去。”
后日一大早,林皎月还在纠结是否要换套容易跑路的衣裳,梅九背着个小包袱跑来:“夫人,这是督公的药,若是中途他要喝药,就劳烦您来煎了。”
林皎月结过包袱有些诧异:“梅掌班不跟着一道吗?”
梅九笑起来:“督公吩咐小的去杀人,就不跟着您们去祭拜了。”
也是这会儿,林皎月才知道,原来顾玄礼根本不是要带她去杀人,枉她担惊受怕好几日!
又逗她!又吓她!
出府的时候,顾玄礼看她一身漂亮的月牙色绣花长裙,哟了声:
“夫人穿新衣裳啦。”
林皎月鼓起勇气,少有地没搭话,而是极快极轻地瞪他一眼,转身气呼呼地穿过一列褐绿色锦绣服的蕃子,登上马车。
知道前因后果的阿环忍着笑,扭身将行李先收整好。
这次出行,夫人说督公叫她不要多带人手,所以阿环不能跟着。
马车被小夫人冲进去踩得咯吱咯吱晃,顾玄礼挑挑眉,心道,很好,胆子越来越大,当着下人的面都敢同他甩脸色了。
他挑开车帘,恰好撞见小夫人偷偷往外看的视线,林皎月一怔,匆忙挪开视线,可撒完气后满心忐忑被抓包,仍旧叫她窘迫得红了耳尖。
顾玄礼上马车后,车里瞬间就平稳了,他长手长脚坐下,林皎月别别扭扭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经意间被拖拽得衣裙勾勒出半身曼妙。
两人都没有出声,片刻后,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出去。
林皎月偷偷看了眼俊美宁静的顾玄礼,又悄悄收回目光。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脾性,可顾玄礼好似喜欢看她失控,看她闹起来,每遇上点机会,都迫不及待地戏弄她。
她只能硬着头皮揣测两人中间的界限,在他能包容的边界内撒撒气,再见他当真不介意,也小心翼翼地撒着娇,卖卖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皎月思忖,自己摆谱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服软了,却听顾玄礼慢悠悠地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