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瞪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
宣帝一脸的无奈“白棠,你眼光毒辣,书画上的造诣便是朕宫里的画师也多有不及。你来看看这张画!”
白棠暗道竟是请自己来品鉴画作的么?
一名太监展开画卷,白棠才看了卷首露出的骑马之人,便挑眉睁大了眼睛!
“《虢国夫人游春图卷》?”白棠上前一步,盯着那画目不转睛,从左到到右,一寸寸的几近贪婪的欣赏着这张珍贵至极的画卷!看了小片刻,他脸上露出犹疑之色。抬头看了看阿寿,从袖中掏出枚放大镜来,照着画中人的衣饰反复又看了几遍,吐了口浊气,面色难看的问“宫里的画师怎么说?”
阿寿哭丧着脸“他们讨论了几日,说是假的!”
白棠安慰的拍拍他肩“虽说不是真迹,也不是徽宗的手笔,只是现人临摹之作,但也极其难得。不失神韵几可乱真!”他好奇的问,“你花了多少钱?”
阿寿几乎哭出来“没花银子!”
徐三笑骂“不花银子你还委屈什么!”
阿寿大叫“可是我拿自家的《簪花仕女图》换来的呀!”
白棠与徐三俱是一楞!
白棠立即想起,初见阿寿和张伯忠时,阿寿便是拿宋朝画院临摹的《簪花仕女图》考较的自己!
阿寿咬牙切齿,“我这次是栽在他们手上了!”
徐三不免愕然“谁那么大胆?敢算计你?”
阿寿怒道“还能有谁?就东瀛那群混账!陛下,臣吃了这个亏,臣认了!但是您可不能纵容他们再如此这般的骗取大明的宝贝啊!”
白棠摩梭着画卷,沉声道“这画即是假的,向他们讨要回你的画就是!”
皇帝苦笑“阿寿这回,是中了他们的计了。”
阿寿欲哭无泪,这才说了事情经过“前几日东瀛那个什么将军的女儿,在我这边买了不少瓷器。”
白棠皱眉“东瀛女子?足利小姐?”
“就是她!”阿寿摒着冲口而出的脏话,“长得挺漂亮,心眼忒黑!白棠,我们这回不是推出了许多新款瓷器嘛!其中有件瓷屏风摆件,上面烧的就是簪花仕女图里的仕女!那女人眼光倒是不错!就此认定我手上有真迹,她想骗我的画,就哄我说,她有《虢国夫人游春图卷》,也想烧在瓷器上!!”
白棠蹙眉“然后呢?”
“然后我心动了呀!这画多精贵!真迹早没了影子,就以徽宗皇帝的摹本为尊!换谁谁不想开开眼界?于是就同意帮她烧瓷了呗!我府里的画师,连着我自己,全被这张画给蒙了!”
宣宗点点头“宫里的画师起初也以为是徽宗所画。后来还是戴静戴先生,发现有片颜料中有一小块奇怪的印迹,象是木头的纹理,由此又发现几处相似的纹理——”
白棠听到戴静的名字先是一怔,此人也是有名的画家!又听他发现了木头的纹理,赞道“戴先生心细如发。不错!此画正是用木版水印之法复刻!复刻此画之人,技艺也算是高超了!”
宣帝叹口气“戴先生也是这般说的。朕想若论雕版之术,谁人及得上你?所以请你过来再作鉴定。”
白棠又问阿寿“你见了这画心痒难耐,便用自家的画与她交换了?”
“我是想出高价买回来!”阿寿想到自己堂堂的国公,竟然被东瀛人给耍了,羞恼交集。“他们不肯!说银子能赚,但这画若脱了手,就难再寻到了!”
徐三笑骂他“我明白了!你这人啊,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肯定死缠烂打得不肯放手!然后一步步就进了人家的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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