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摩拉克斯淡淡回答,真真铁面无私,“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如果真要追踪罪魁祸首,我便不应该在这里了。”
般若闭嘴了。
确实,摩拉克斯只知魔物没有杀伤力,但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是自己瞒下一些信息,才让摩拉克斯同意了计划。可他转念一想,难道摩拉克斯知道魔物长什么样后,就会放弃打败奥塞尔的好时机吗?
必然不会。
摩拉克斯终究是自己的共犯。
般若长吁一口气,眼睫微敛,银色的长睫毛轻轻扇动,“可是帝君,没有功劳没有苦劳,我这么幸苦,总要给我一些奖励和甜头吧?”
摩拉克斯无奈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般若:“帝君,低下头。”
摩拉克斯顺着般若的话将头低下,随后,像是幻觉一般,微凉的触感从唇上扫过。银发夜叉俊逸的面孔在他的眼前放大在缩小,嘴角噙着如何都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蜜浆一般的情感,仿佛要从那双透绿的眸子中溢出来。
这就叫乘胜追击,般若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抬头看摩拉克斯反应。可让他感到略微失望的是,摩拉克斯的反应平平无奇,如平静的湖面泛不起一丝涟漪,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见摩拉克斯转头看向半掩着的门外,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接般若的吗?”
嗯?!!!
般若猛地回头。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门扉推开,应达的脸上满是尴尬,双颊红得滴血,几乎要和她那头火红的头发媲美。一旁的弥怒看着震惊,又好似没那么震惊,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以平静的声线回复:“是的。前些日子般若一直在忙,我们少有相聚。因此浮舍建议我们晚上聚餐,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应达双手绞在一起站在原地,既不敢看般若,也不敢看岩王帝君。弥怒说完话,她的视线朝着般若稍微偏向一点儿,刚接触到般若目光又闪了回去。
摩拉克斯对般若说:“这些时日你确实忙碌,倒是我疏忽了。既然弥怒和应达来接你,就一起去吧。”
般若点点头:“好的。”
今日弥怒应达来寻自己,也正是一个告知他与摩拉克斯关系的好时机。
摩拉克斯目送般若跟着夜叉们离开,宽阔的房屋内只剩下他一人。斜阳打在他的下半张脸上,摩拉克斯轻触自己嘴唇,回想般若期待而紧张的神情,心中似有鹅毛拂过水面。他摇着头喟然笑道:“这也能算是亲吻吗。”
某位银发夜叉战场上运筹帷幄,没想到,某些方面却意外得纯情啊。
……
般若和弥怒应达步行向酒馆,弥怒一路沉默不语,应达憋了半晌,终于憋不住了,转身向般若问:“你和岩王帝君是怎么回事?”
般若:“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应达从未想过,般若居然会和高高在上的岩王帝君走在一起,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你字重复了三遍,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般若看向弥怒:“反而是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弥怒的目光游移,像做梦一般呓语着:“也不是不惊讶吧……我在看见同款耳坠就该想到……”
见鬼的对下属重视。古往今来有哪个上司是通过给下属同款耳坠表达重视的。
般若一听便知道弥怒大约误会了什么。自己耳朵上这个耳坠还真的与风月无关,仅仅是初见时的契约见证罢了。至于在他海灯节明了自己心意之后,有没有借此示意着什么,便看旁人的理解了。
三位夜叉进入酒馆,爬上阶梯,伐难,金鹏和浮舍早已等在包房内。见般若等人终于到来,浮舍热情地挥挥手,“我们几个早该好好聚聚了。如今战火硝烟不再,可是难得的好日子。”
般若拉开椅子坐下:“这样难得的好日子以后都是。”
伐难心细,看弥怒和应达神色怪异,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弥怒捂着额头,应达看了看般若神情,犹豫再三,破罐子破摔道:“你们问般若吧。跟我和弥怒没有关系。”
伐难目光转向般若,眼中透露着疑问。
“我也正想告诉你们。”般若说,“我和帝君在一起了。”
啪嗒几声连响。
金鹏的筷子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浮舍瞠目结舌。
“帝,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