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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那我就让你成了鳖眼瞎。”陈胜呼的站起来,吓得胡三撒腿就跑,但人熊嘴不熊,嘎巴硬挣,胡瞎乱乱,不知说了些什么。陈胜越看越来气,像头发了疯的狮子大吼:“胡三你等着,不等哪天,让你知道什么是马王爷三只眼。”

伙计们都吓得傻了眼,谁也不敢吱声,送饭的柳拐子娘们声娘们气的劝陈胜:“兄弟别冒火啦,我们不能和人家斗气,受点委屈咋比没饭吃好吧。”柳拐子一边说,一边把瓦罐放到地下,拣了一块饽饽递给陈胜说:“兄弟,还是填饱肚子不饿,不要生气了。”陈胜接过来,又顺手扔回筐里。伙计们看见饽饽,肚里叽哩咕噜乱叫,可谁也不敢动,都小心等待陈胜发话。惹事精瘦猴倒背着手走过来,围着瓦罐转来转去,顺手拿起木勺,舀了菜汤看一看,然后气愤的说:“真他妈的不把我们当人看待,这汤给狗都不喝。”瘦猴添油加醋这么一掺和,犹如火上浇油,陈胜更是气火攻心,大步过来,一脚把盛汤的瓦罐踢得粉碎,几片菜叶和几粒黄豆洒在地下,伙计们眼睁睁看见没有下饭的菜了,大气不敢吭。柳拐子则吓得两腿直哆嗦,喃喃自语:“这可咋回去交差啊!我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赔不起这个瓦罐呀。”

“你怕个球。回去就说我陈胜砸的,谁让他们拿刷锅水来唬弄老子。”陈胜拍着胸脯说道。

柳拐子大气不敢喘,只好默默等着大家吃完饭,把破瓦罐拣起来,挑着箩筐,一瘸一拐,一步一回头,无可奈何的回去了。

陈胜背靠大树呆了一会儿,然后把脱下来的土布短衫搭在肩上,光着膀子一声不吭的走了。伙计们大眼瞪小眼,惊恐的目送他消逝在乡村小路。

胡三气呼呼一溜小跑,径直奔回张家大院。这是典型的农庄主的院落,高高围墙,四角设有了望台,五间青砖碧瓦的上房,两边一拉溜的伙房,门牌楼子豪华气派,两边各蹲一个石狮,守护着豪门富户。胡三奔到上房,张里宰正在睡午觉,胡三不敢惊动,只好在外面转来转去。不一会儿,柳拐子点着一条瘸腿,哆哩哆嗦走进来,胡三看见瓦罐打碎了,刚想冲柳拐子发火,没想到柳拐子跪在地上说了一句话:“胡爷,这可都是陈胜干的。”让胡三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

“摔的好,陈胜一年的工粮也抵不上这只瓦罐。你起来把,没你的事啦。”柳拐子如获重释,立刻围着胡三低三下四的转悠。

胡三再也顾不得张里宰甜蜜的梦乡,心急火燎的他,脚下垫一块木头,趴着窗户往里张望,只见张老爷和胖老婆正躺在炕上,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陶罐、木碗,一个水烟袋格外引人注目。此时此刻,一个女奴正在摇着蒲棒扇,为张老爷纳凉。胡三光顾着急,忘了脚下的木墩,不小心踩翻了个,叭的一下摔个仰八叉,屋里似睡非睡的张里宰听到响声,立刻坐起来,吓的女奴心惊胆颤的跪在地下。睡在旁边的胖老婆被弄醒了,睁开醒松的大眼皮嘟囔道:“你又闹什么妖,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不对劲儿,我听到外面动静挺大的,怎么没声了呢?”

胡三听到张里宰醒了,故意干咳两声,张里宰才知道不是闹妖,而是胡三回来了,顺便问道:“胡三,你有事吗?”

“是。老爷,我有要紧事打扰老爷。”

“你到堂屋等我吧。”

胡三一见张里宰,满肚子的冤屈立刻倾泻:“老爷,我刚才去送饭,陈胜带头磨阳工。山南大树边那块地,锄了四五天了还没有干完,我看见他们坐在大树下乘凉,说了几句,陈胜竟然要打我,并踢碎了盛汤的瓦罐,还破口大骂您老人家……”胡三边说边用眼睛偷瞅张里宰老脸的阴晴变化,看他的话是否激起了张里宰的肝火。

张里宰是只老狐狸,吃人都不吐骨头。他知道陈胜敢骂,但更知道,对付陈胜这样的光棍,不能硬碰硬,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背后捅刀子。因此,张里宰不但没有大动肝火,反而心平气和的对胡三说:“他敢骂我,那是活腻了。胡三,对付陈胜,老爷我不用大动干戈,只要让他娘吃不饱肚子,他就会跪下来求我。不干活扣工粮,打破瓦罐扣工粮,秋后一笔帐算清。”

“老爷,陈胜那小子可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让他这么搅和,长工们都不听话了,早晚是个祸害,不如趁这碴儿,撵走了算了,免得养虎为患。”

“把他撵走了,他欠的债你还呀?不管咋说,他是一个没挑的好劳力吧,这年头到哪儿找去?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光棍。”

“老爷说的对。”胡三知道,张里宰对陈胜也是心有余悸,只好忍着肚疼离开。他刚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见陈胜气呼呼走进院,胡三害怕挨揍,慌忙折回屋里告诉张里宰:“老爷,陈胜来了。”

“陈胜?”张里宰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不在地里干活,到这里来干啥,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陈胜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径直闯进屋里,看见胡三狠狠的瞪了一眼,胡三挺知趣,就像一条夹尾巴狗,慌忙转身逃之夭夭。陈胜开门见山说道:“老爷,我来告诉一声,那汤罐是我打的,与柳拐子没什么关系,瓦罐值多少钱,在我工钱里扣吧。”

“从你工钱里扣,你知道吗?你就是干一年不吃不喝,也赔不起那只陶罐,你怎么赔?”

“只要陈胜不死,总能赔得起吧?”

“陈胜,你是真的心里没个数呀,还是装糊涂?你们老陈家祖辈欠下的债,就是把你陈胜搓成骨头渣渣,一辈子也还不完。是老爷我看在本乡本土的份上,才允许你们一拖再拖。就这么年赶年,不是越来越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有你这个败家子就行了。因为这事,我刚把胡三骂了一通。可是话又说回来,老爷我哪点对不住你,你不但带头磨阳工,还挑眼抹刺的,你想干啥呀?”

“老爷,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春种秋收,我们长工们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有时连肚子都填不饱,怎么干活?尤其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秋后一算帐,东扣西扣,不到一斗粮,怎么养家糊口?”

“怎么吃的猪狗食?你想吃大鱼大肉,那你得有那个命。你也不好好想想,能在我这干活,也算享福了,还挑肥拣瘦的呢。动不动撸胳膊挽袖子耍光棍,也就是老爷我肚量大,不与你一般见识,如果换了别人,早把你送到官府问罪了。”

“凭什么?我陈胜犯法的不做,犯碍的不吃,凭着力气干活,干什么把我送到官府问罪?除非遇到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别有用心的人。但我陈胜也不是孬种,真得被逼无奈,我就是个鸡蛋,也要撞它碌碡一身黄子,杀头不过碗大个疤瘌,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胜你这不是扯远了吗?老爷我对你可是格外的照顾。这么多年,你家欠的债黑不提白不提的,每到年底还得给你奉养老娘的粮食,你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把好心当做驴肝肺。既然这样,你就算算帐,还清老爷的债,咱们好说好散,你陈胜不是心比天高吗?也可到外边闯闯,说不定将来还能封王拜侯呢。”

“老爷你甭挖苦我,帐早晚都得算不是,眼下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老爷你看着办吧?”

“陈胜你想耍光棍啊?这是大秦朝,国法难容。”

“老爷你说咋办?要不把我送进官府,我毫无怨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至今,天经地义。还不了老爷的钱,只有用命抵,这也是说理吧?怎么说我耍光棍呢?”

“陈胜,眼下有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是还清欠债,你可以走人。二是老老实实干活,挣钱还债。你随便吧。”

“那我只有一条路,在老爷这挣钱还债。”

“既然这样,你就该老老实实干活,不能招惹是非。”

“老爷,不是我陈胜调皮捣蛋,实在是胡三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这些干活的,整天吃得是糠菜饽饽不换样,喝的是黄豆菜汤,吃完屁大功夫肚子就瘪了,能干动活吗?”

“陈胜,你说的可是实话?老爷我可分咐过胡三,正值夏锄季节,多添点细粮,每天加一顿肉菜,难道真像你所说的,胡三背后捣了鬼?等老爷我查问一下,咋也不能亏待干活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干活了。”陈胜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听张里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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