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当犯人关起来!
他握紧拳头,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不会说到做到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明知前方有猛虎,我怎么可能让你前去?”
她转过头,眼神好冰冷。“所以你要我坐视我的家人身陷虎口?”
他怎能这样对她?
“倘若你一个人可以杀那些数以万计的老虎,那我不会阻止你。”他走到她面前,和她相距不到一尺。“你冷静下来,先观看情势,再做定夺,好吗?”他反复地劝她。
她摇摇头。“我不能!”
荻柏想用头撞墙了。“难道你就那么想送死?一点都不在意我……以及所有关心你的人的感觉?”他跳起来朝她大吼道。
她动了动,抬眼看着他那充满痛苦的表情,眼中的冰寒开始融化了。
这些时日,他虽将她囚禁了起来,可是他一直伴在她身边,亲自为她打理一切,不让她冷着、饿着,夜晚则在外面地上的草铺打坐运气,除了这周遭那几根碍眼的铁杆外,其实这里真的不像牢房。
两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僵?
这个霸道、冷硬的荻柏是她前所未见,让她觉得陌生,也有些恐惧,因为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倾心所爱的男子有那么多地方不了解。
尽管发现了这一面,甚至恼他、恨他那样不讲理,还把她关了起来,但内心深处还是明白,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她不是不识好歹,只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她的心情呢?
“放我走!”她还是只有这三个字。
“别再说了!”一声暴喝后,他已经飞快转过身,全身充满愤怒地走出牢房。
“柏哥哥!”她大喊道,而回应地的是清晰的落锁声,她颓然跪跌回地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她也怕呀!家人生死未卜,前途茫茫,可是,她真的无法忍受这份想家的煎熬呀!
她再度蜷起膝盖,将脸埋在膝中。
她到底要怎么做?
“柏弟,我要跟你谈!”荻莲拦住从牢房冲出来的荻柏。
“走开!我不想谈!倘若你是要我放了映雪,那一切免谈,若是你们坚持要放她走,那得踏过我的尸身才行。”荻柏面无表情冷然地说道。
这死小子居然威胁她?荻莲眼睛眯了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了荻柏一巴掌,满意地看到他脸上浮出她的红爪印。
静——
“二姐!我不想跟你动手。”荻柏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盾上的伤口看起来更吓人,双拳紧握住,显然正努力控制那已濒临崩溃的理智,说完后便举步想绕过荻莲。
荻莲可没被他吓到。“我偏要,告诉你,现在最需要冷静下来的人不是映雪,而是你这个山自以为是、愚蠢的大混蛋!”
她伸手紧紧扣住他的腕,硬是将他扯到牢房外头,从牢房上方的小窗口窥进里面,当看到映雪整个肩膀不停抖动,呜咽声清楚地传进他们的耳中,两人都深深一震,尤其是荻柏,顿时脸色发白。
他想逃开这个会令他心碎的哭声,转过身就想离去,可荻莲却硬拉住他。
“告诉我!这就是你要的映雪吗?瞧瞧!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折磨?!这两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没有,我只是要她……活下来,不要自寻死路。”
“是吗?没错,你是出自好意,可照你这样做下去,映雪的肉体没伤没痛,但精神却被你给扼杀了!告诉我!看到这样的映雪,你是不是拿了另一把刀伤害她,而且伤得更深、更重?”荻莲毫不放松地逼问道。
她的话令他像被雷打到一般。
他在伤害地?不!不对!他是为了她好,可是想起映雪痛苦、苍白的脸庞,充满沮丧、瘦削的身子,以及对他的怨急还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