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你。”她低语恳求。
“我只是打通电话,你可以应付的。”
“我需要你。”
她的眼神让杰斯意会到事情不对劲,他急切地环顾着四周,却已不见芳云的人影。
他心重重一沉,“她到哪儿去了?”
“谁?”萝丝心虚地问。
他盯着她,“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该知道些什么吗?”她回避着他的眼光。
“该死!”他低咒着冲出了人群,在镁光灯闪耀中拼命地大叫着芳云的名字。
那名受命照顾芳云的探员这才注意到了芳云不在身旁,他脸色发白地迎向前去,呐呐道:“组长,于小姐……”
“她到哪儿去了?”他疯狂地揪住探员的衣服,低吼道:“你不是看着她吗?她呢?”
探员慌了手脚,“刚刚还在这儿的……也许是让人群冲散了。”
杰斯紧紧握着拳,恐惧和心痛像一只手,深深地掐住了他的心脏。
她究竟到哪里去了?
芳云手脚被缚地坐在一张铁椅上,眨巴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看来肮脏却坚固的仓库。
鼻子里闻到的净是浓浓机油味道,高高的天窗隐约射下几丝皎洁光线,但是却穿透不了厚厚的黑暗。
那个看起来年轻却偏激的男人自从把她绑到这里后,就自顾自地拖了张椅子坐在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前,切换着电视频道。
芳云又累又饿又倦,脖子上的伤口因用力又渐渐渗出血来了,再加上手脚被粗麻绳磨破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丢入垃圾堆的破娃娃般。
她好想念家里头的白米饭,好想念她那张小床,更想念爸爸妈妈……
当然,还有那个英俊坚毅的男人柯杰斯。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由得滑落了面颊;她的脸被弄得脏兮兮的,就连头发衣服也沾了一身的灰尘和树叶。
苏狄金一边将她拖过丛丛树林,一边恶狠狠地对她咒骂着,内容不外乎这整个炸弹计画,还有被柯杰斯搞砸的怨怼愤恨。
芳云已经从害怕的极点一直攀升到了麻木的地步,起先她还会跟他反驳叫骂,可是到最后她也被这一切折腾得没有半分力气了,最终只能无力地瞪视着他,任凭他在那儿口吐疯狂言语。
她才知道,这个人的脑袋瓜已经完全崩溃瓦解,精神状况更是糟糕透了。
现在被绑坐在这儿,她慢慢恢复了一点元气,也有力气害怕恐惧了。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对她做什么?
说不定也在她身上绑一堆炸弹,然后拿来爆着玩。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倚在椅背上,试图打个盹儿。
不知道杰斯会不会来救她?
一想到杰斯,芳云眼眶里的泪珠又滚呀滚地,威胁着要掉下来。
这一夜为何那么长?
子夜一点二十五分
杰斯已经确定芳云失踪了,他像发了疯似地寻遍了整个广场,最后还动员警力帮忙找寻,可是芳云却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他身心俱疲地跌坐在广场的阶梯上;四周热闹喧哗的人声鼎沸仿佛与他自成两个世界,此刻的他就像沦落入冰冷的地狱中,一颗心跌碎成了几千几万片……
找不到芳云,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萝丝轻轻地,怯怯地来到了他的身旁,慢慢地挨着他坐了下来。
“组长。”
他动都不动,依旧沉浸在强烈巨大的痛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