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切实掌握隋峎暗地为岑万彬供货的证据,江山分派了三个暗卫,早在他离开楚河镇去夹浦时,就命他们赶去南方,一路尾随隋峎的商队进入天河县。
算算时间,今日也该到了。
楚河镇与夹浦镇以桥为分界,越过大桥从一座牌楼下进镇。
谭呈宏得了吩咐,早早地领着一众捕快,坐在茶摊处守株待兔。
这些捕快以前都是李乘鹤的亲信,为首的李总凃更是他的本家亲戚。
这些人没什么纪律性,习惯了整日懒散地坐在茶摊喝茶纳凉,遇见过往的人马,总会利用职务之便牟取私利。
谭呈宏跟他们不怎么熟,看守大门算得是个肥差,遇着有钱的还能狠狠捞上一把。
他以前也想过混进来弄些油水,可是李总凃嫌弃他不服管教,根本不就搭理他。
谭呈宏正悠闲地喝着茶,站在路边的捕快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面色都不太好。
远远地,便看见一队穿着统一服饰的人马,前后推着三四辆车架,别人驾车用的是马,而他们用的是驴。
隋峎的胭脂铺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在这楚河镇还能算个名头,到了旁的镇上一问,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名气不大,供货量却需要三四车的物什,且每次供货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
队伍越来越近,谭呈宏眯着眼睛站起来,伸手拦住他们,“临时巡查,都靠边。”
打头的男人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熟练的指挥着队伍停好,接着光明正大的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两递给谭呈宏,语气谄媚,“这是给几位的一点孝敬。”
谭呈宏并不接茬,缓缓靠近那车架,用佩刀敲打着,“这什么装的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爷,你见谅。”那男人以为谭呈宏是因为人太多了,不好意思拿,将钱袋用袖子遮住,再次递过去,“这些都是用来制作胭脂的材料,其中有两样不宜见光,还极其难得,还请这位爷行个方便。”
“我让你打开。”谭呈宏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男人脸色微变,没料到他竟然软硬不吃,语气也逐渐冷硬,“你可知你拦的是谁?”
谭呈宏一贯喜欢一个人待着,不怎么露面,男人便以为他是个不识相的毛头小子,这价格货物,“这可是隋峎隋老板的货物。”
“你啰里吧嗦的念什么东西!”谭呈宏不耐烦地打断,一挥刀斩断了捆在车上的麻绳,对着身后的捕快骂道,“看什么呢?帮忙打开啊!”
几个捕快含糊着上前,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搬下来。
男人几次想要制止,都被谭呈宏拦住,他不甘心的再次开口,“隋老板可是县令夫人的兄长!你们几个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等我告知县令,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再嚷嚷的大声些,”谭呈宏混不吝的掏着耳朵,眼睛看向一旁凑热闹的百姓们,“让他们都好好的听清楚,听清楚你家老板仗势欺人,县令大人包庇,你说好不好?”
男人表情一顿,神色尴尬的左右瞅着,不敢再言语。
“等等!”谭呈宏眼尖,车上的货物被搬开后,底下放着几个不怎么起眼的黑色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