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现高雄时他已经发起了高烧,住进了医院,五人开始害怕,约定好这是他们共同的秘密,谁也不能说,然后,各自分道扬镳。
“你知道高雄为什么会死吗?”张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以为这只是个玩笑,所以才没有阻止他们,这一年来,我因为忍受不了负罪感的折磨,去医院照顾他。他病得真的很重,是非常严重的肺炎,拖了整整一年,还是没能治好,我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最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我们杀了他!我们是凶手!”
苏绣开始战栗,张帆也疯了,在照顾高雄的这一年里,想必她已经对他产生的感情吧,负罪感和爱情,已经让她疯狂。
“我……我什么也没做……”苏绣说,“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张帆狞笑:“我知道你只是看着,所以画了最后一幅画给你,我要你睁着那双冷漠的眼睛,就像一年前看着我们杀高雄一样,看着我的复仇。”
原来,所谓的生日宴会,不过是一个陷阱,将他们引向死亡的可怖陷阱!
“那条鱼……”苏绣突然想起所有恐怖的源头,张帆冷笑道,“不过是条普通的鱼罢了,只是凑巧长着一双绿眼睛。你们会晕倒,并不是鱼里的毒,而是我所下的安眠药。”
寒意顺着苏绣的血脉游走,直至四肢百骸,她突然明白,没有什么比静静地看着还要让人恐惧。
“别忘了,你也是凶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大声叫道,张帆的神情却万分平静,轻轻一笑,“是啊,我也是凶手,所以我也必须接受惩罚。”
她站起身来,在苏绣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船舱,苏绣连忙跟上去,看见她越过甲板上的栏杆,站在外面不足五十厘米的空隙里,一身白裙迎着海风飘扬。
“张帆!你……”
张帆回过头来,朝她凄然一笑:“好好看着吧,高雄的仇,已经报了。”
说完,跃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苏绣淋了一身的海水,心凉如冰。
偌大的渔船,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四周静得出奇,海浪轰隆,一下一下击打着她的耳膜,那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颤抖着,原来孤独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么,您最后是这么得救的呢?”展翔听得出神,都忘记了记笔记。故事讲完,苏绣的咖啡也喝完了,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在船上过了三天,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和清水。在这三天里,我好几次都想跳进海里一死了之,但我还是挺了过来,在第四天的早上遇到了其他的渔船,终于得救。”
展翔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年纪轻轻,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却还能面色如常,若换了他,恐怕早就精神崩溃而自杀了。
想必这件事情,还是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苏绣问,“我要回家了。”
“这样就可以了,非常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展翔的心情好起来,这个故事写入杂志,想必会很精彩。
“那我就告辞了。”苏绣起身,和他握手,“以后再联系。”
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展翔的视野,他正整理采访笔记,想象着应该从什么角度入手来写这篇文章,手机却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竟然是那个介绍他来采访的警察朋友。
“老展!苏绣还在你身边吗?”警察的语气很焦急。
“刚走,怎么了?”
“快拦住她,我们马上就到!”警察在电话里吼,“老展,我跟你说,我们刚刚在郊区一个出租屋里发现了张帆的尸体,她已经死了有两个月了。我们去查过高雄就医的那个医院,一年来一直照顾高雄的不是张帆,而是苏绣!我刚问过出租渔船的老店主,他说当时来租船的只有四个人!只有四个人,你懂吗?”
他接下来说的话展翔已经听不见了,手机从手中滑了下来,猛地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屏幕碎裂声。
他觉得全身一片冰凉。
Chapter 6 汉服社怪奇事件
三百年的时光,不过如梦一般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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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翻过日历,3月22日上被她用粉红色的水笔画了一朵桃花,很快就是花朝节了呢。今年的花朝节,汉服社打算去城郊的桃林游玩,微微期待了很久,汉服与桃花相配,真是美到了极致呢。
汉服社是微微学校的一个神秘社团,半月前她刚从江南转学过来,在之前的学校,她也是学校汉服社的骨干,连想也未想,便参加了本校的汉服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本校的汉服社有些怪异,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仿佛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打开衣橱,这次花朝节该穿什么衣服呢?唐代的高腰襦裙好还是汉代的曲裾好?
她忽然一怔,拿开柜子底下杂乱的衣服,看见角落里静静地放着一只包裹,包得严严实实,却没有任何地址和邮局的标志。她满脸疑惑地取出来,皱了皱眉,她的柜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微微的父母都在国外,自己一个人住,这柜子也是从上一个城市一起搬过来的,为什么以前她没发现?
她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只红木盒子,雕刻着精细的花纹,盒盖上是繁复的桃花,一朵朵,连花蕊都刻得极为细致。微微的心一阵发冷,这东西看雕工就不便宜,莫非是天上掉馅儿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