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儿也有小太监跑出来,大喊着:“快点,去请太医,大爷急等着呢!”
大爷的小太监,还有太子的小太监,在院门口差点撞在一起,两个人一愣,怎么对方的主子也找太医呢?
他们可不知道,大爷和太子回了屋舍,越想越不对劲儿,觉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简称有病,一定要找太医来看看才行。
可想而知,太医来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一些安神镇定的方子,让大爷和太子睡一觉,诊断出来的病情就是太累了,也没旁的甚么。
云禩则是偷着乐,好得很,起码15日,太子和大爷都要相亲相爱起来,这下子作为兄弟的云禩,不会被殃及池鱼了。
看冰灯的第二日,康熙便起驾回宫了,因着高士奇的缘故,以明珠为首的大爷党派消停了下来,而索额图为首的党派也不敢贸然出头,两边异常的和谐。
云禩今日从广善库回来,天气冷的厉害,云禩没有骑马,选择了坐轿子,如此也能暖和一些。
轿子走的平稳,眼看着便要到八爷府的门口,突然“哐当!”一声,轿子震了一下,云禩一歪,差点撞到了脑袋。
“八爷饶命!八爷饶命!”
外面的轿夫立刻大喊起来,云禩从轿子里矮身钻出来,道:“为何颠簸?”
轿夫们立刻回话道:“八爷,是……是有人突然冲出来,惊吓到了八爷,罪该万死!”
云禩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是有人突然冲出来,而且那个冲出来的人,一下子晕倒在了轿子跟前,此时趴在雪地里,闭着眼目,已然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云禩仔细一看,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一看便是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那种,面颊冻得紫红,昏厥在雪地里还在不停的打哆嗦。
若是云禩不管,他觉得这个书生肯定会被冻死在这里,好歹是一条人命,云禩道:“救他起来,把他带回去。”
云禩捡了个人回来,还给他找了大夫来看。
书生就是冻得昏厥了过去,而且身体十分虚弱,瘦弱得不成样子,看得出来是饿了很久的。
云禩仔细打量着那书生,按理来说,饿了很久,大雪天在外面流浪,昏厥在外面的人,应该是个穷苦书生才对,但这书生的衣袍却有些个值钱。
他的袍子是绸缎做的,靴子也是绸缎做的,只不过磨损程度很大,靴子都破了,而且这大冬日里的,就算是有钱人也不穿如此单薄的绸缎衣裳,穿上冷飕飕的透风,身子怎么禁得住?
云禩心中有许多疑问,让人去熬药,又吩咐道:“把火上做的疙瘩汤拿来罢。”
“是,八爷。”
随侍将疙瘩汤端过来,刚端过来,屋儿里满满都是香气,那昏死的文弱书生突然动了一下,竟然被疙瘩汤香的“起死回生”了。
“唔……”书生呻吟了一下,因为冻僵了,整个人还木可可的,慢慢睁开眼目,一脸迷茫的看着云禩。
云禩道:“你好些了么?”
那书生一脸天然呆的模样,还没反应过来,口中道:“冷……”
云禩把被子给他拉过去一些,盖在身上,道:“那就盖上点。”
书生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四周,连忙拜下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云禩道:“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书生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是奈何看到随侍端来的疙瘩汤,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实在是无法拒绝,连忙抱过疙瘩汤的大碗,西里呼噜的将疙瘩汤全都喝了干净。
热乎乎的疙瘩汤下肚,书生整个人才活了过来,叹息了一口气,手脚也渐渐不是那么冰凉了。
云禩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道:“你是甚么人?家住何处?为何突然昏厥在路边?”
“小生姚……”他的话说到这里,只说了一个姓氏,突然戛然而止,连忙摇手道:“不不不!小生不能说,不能说!若是恩公听到了我的名字,一定会连累恩公的!小生不能说……”
他说着,连忙从榻上爬下来,道:“小生不能连累恩公,先行告辞了,恩公的大恩大德,也不知小生这辈子还能报答否。”
他说完,动作很麻利,好像有甚么人追他一样,往八爷府外面跑,一溜烟儿不见了。
云禩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云禩也没有让人去追,就由得那个人离开了。
最近都没有甚么忙的,老九提议大家伙儿出去聚一聚,庆丰楼上了新的菜色,还有新的说书人和本子,最近火的厉害,去听听也好。
老九自然叫上老十、云禩,还叫了太子和四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