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意识随着他的话音渐渐清晰起来,满脑子开始晃动的都是昏迷之前这声音的主人过分的行为和伤人的言语,心口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在他的大掌即将落在她苍白脸颊上的一刻,唐翩跹看也不看他一眼,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别过脸去,只留给病chuang边几夜未合眼的人一个疏离淡漠的背影。
贝齿紧咬,她竭力控制住眼眶里又开始打转的酸涩液体,冷冷的启唇,虚弱无力的声音下,透出的是她倔强不屈敢爱亦敢恨的性格,“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 ; ; 凌晨四点,沙发上的荣驰睡得正酣,突然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扶着靠背慢慢坐起身,他曲手揉了揉头昏脑涨的太阳穴,混沌的意识方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估摸着应该是昨晚跟阿肆一起喝高了的缘故,平日里他鲜少有起夜的习惯。
那家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足足拉着他喝了将近两打的马爹利和威士忌。
混着喝最容易醉了,若不是他实在吐得不行,搞不好都得直接拉殡仪馆了。
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步子才迈出去,无意识的偏头望了眼窗边,荣驰一眼就发现了那个矗立在那里单手像是撑着额头的巍峨身影。
摇摇晃晃的停下脚步,他一脸疑惑的眨了眨迷醉的眼,“阿肆,你跟那儿站着做什么,不困么?”
背对着他立在落地窗前的人全然一副没听见的冷漠表情,深沉中又透着几许复杂的眸色瞬也不瞬的望着窗外依旧还未停歇的雷雨天气。
见他不答话,荣驰也懒得再理他,直奔洗手间解决内急。
耳边传来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连俢肆性。感的唇边倏然扯起一抹蚀骨的冷笑。
困?
他倒是也想睡,可睁眼闭眼都是某个小丫头泪盈于睫的脸。
这一。夜,漫长的让他感觉像是度日如年。
就算他把荣驰家存的酒都快喝光了,大脑还是清晰的可怕。
无数次拿起荣驰的车钥匙,转瞬又放下。
他的跹跹,那个一打雷就会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不知道她睡下没?
她若害怕的话,应该会把家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吧。
就算他和严嫂都不在,有满屋子的亮堂陪着,她捂在被子里哭一会儿,累了应该会睡着吧?
先前在车里,他顶着雷给严嫂打过电话,想让她今晚务必赶回去,遗憾的是严嫂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到了荣驰这里以后,也想过遣他的佣人过去一趟。
转念一想,那样跹跹就会知道他在荣驰这里。
以她的性格,搞不好立马就会杀过来,到时局面又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便断了这个念头。
想给她打个电话吧,才发现手机好像落在荣驰车里了。
其实手机就算在身边,他估计也未必会拨出去。
他怕一听见她的哭声就会心软,一心软就去跑回去,一回去只要她稍稍主动一勾。引,他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她……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面对那样一张玉洁冰清玲珑剔透的脸,他做不到坐怀不乱,唯有躲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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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荣驰家的佣人徐嫂就奉了连俢肆的命去了他的别墅。
荣驰已经回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临睡前也给他安排好了客房。
睡意全无的连俢肆,半坐在chuang沿,低垂着眼睑,目不斜视的盯着掌心里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