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可见学姐和我一样,都是惜命之人。”
孔南露脸色一白,“你……你别胡说!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萧月杉笑了笑,“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上吊?总不会是因为这里的房间住着不舒服吧。”她的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孔南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萧月杉心中了然,“你从昨天上午回京到现在闹了这么多出,不过就是想用性命威胁我们让你留下来罢了。”
她耸耸肩,“你有学问有知识,明明可以好好跟我们说话,最后竟然还要以死相挟,不觉得这样很可悲吗?”
“你根本不懂我经历了什么,凭什么可以不痛不痒地指责我。”孔南露也不装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萧月杉,“如果我可以和你一样穿越到世家夫人身上、可以遇到师兄,就根本不用遭这些罪,也不用在这里装疯卖傻只为了活命。”
萧月杉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歪理?你受了苦也不是我害得,就算你要报复也不该报复到我身上。你不去怪那些伤害你的人,反而怨怪我们这些帮你救你尊重你的人?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吗?”
孔南露愣住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萧月杉并没有同情她,反而这么直接地指责。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受过苦?”萧月杉继续说道,“封建社会等级森严,我和周曜也是历经磨难才走到今天,要在这里谋生,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
“我和周曜能有今日,靠的也绝非运气。”萧月杉看着孔南露,“你若真的想好好活着,就该找份差事养活自己,而不是寄希望于他人。
你也是求新大学的学生,你有学问,可以去大户人家当女先生;你若是会算账理事,可以到我庄子上去做账房;你要是有手艺,也可以找份活计;你说你无处可去,这京城这么大,我们愿意资助你容身之所。
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真真沉浸于作出一副封建社会的小娘模样来。你这样子,实在是开历史的倒车!”
孔南露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哭泣。
萧月杉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听风院你可以继续住着,你若是想通了,我便着人给你安排差事住处。
但若你还是要死要活的,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你既然愿意沉沦于小妾的身份,严泺可是把你的身契给了周曜。妾乃贱籍,妾通买卖,那我也不介意拿出正室大房的款儿来,陪你真得演一出古装剧。”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孔南露望着萧月杉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萧月杉说得没错,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
萧月杉一出房门,便看到周曜和陆嘉言站在门口,两人都是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她。
“月杉你刚刚太酷了!就应该这样治她,我看她不爽很久了!”陆嘉言给她双手点赞。
“你才和她见面几个小时啊,就很久了。”萧月杉笑道,“外面冷,孔南露闹了一夜,你住的扶云院离得近肯定也没睡好,回去好好补补觉吧。”
她替陆嘉言拢了拢裘衣,“等睡醒了,就让她们把饭给你端到房里吃。”
“你说得对,不只是孔南露,我也不能一直在你们家蹭吃蹭喝了,得找些事做。”陆嘉言说道。
“诶呦,我讲这个又不是针对你,”萧月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在醉花阴赚了许多钱啦!才住了这几天,我亏不了,放心吧。”
两人送走了陆嘉言,一起往主屋走。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哪里烧焦了?”周曜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萧月杉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起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吧?她仔细嗅了嗅,一脸疑惑地回答,“没有啊?”
“是我的心在为你燃烧。”他一脸求亲亲的表情贴上来。
“你是不是有病?”她被尬得笑起来,使劲在他身上薅了几把,冰山帅哥讲土味情话,这种反差真得很欠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