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跟着赵怡到了书房,现蕴月同萧子轩已经在哪里喝茶,一派怡然自得,
“敢情就我在着急啊!”一屁股坐下来,豆子就吼开了。『文┡ΔΩ学迷WwW.WenXUEMi.COM
蕴月还散着头,一身宽袍连腰带都没有系。他安抚豆子:“小爷也帮不上忙,着急了也就给你帮倒忙,还不如在这等着呢。”
豆子眼睛一瞪:“屁话!你也哄小哥我!我从你那小院赶人赶到阿繁那边的,这么大动静你能不知道?阿繁那臭丫头都晓得拎个壶出来打人!哼!”
萧子轩闻言两声轻笑,看了蕴月一眼,蕴月只好指着身上的衣裳说:“小哥不要生气,我这要是临危不惧,也不至于连衣裳都没穿好。只是咱们都没有一个人着急,那以后还能有安宁?”
这时赵怡整理好衣裳走出来,看见蕴月的样子很是皱眉,又听了蕴月的话只一声冷哼:“本王这园子倒成了渔网子,百眼千洞!”
蕴月闻得老爹的话里话外是一种怒气,也不好说话,旁边萧子轩斜倚着身子,双手却架在拐杖上:“王爷,西北一动,则朝堂大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依小的看,百眼千洞就由着他。”
“屁话!睡个觉都叫人看着,谁能痛快?这要是谁来,没说的,我肯定把他撂下屋檐,让他摔个狗吃屎!”豆子很不易为然,对这老头就吼开了。
萧子轩一滞,说不出话来,蕴月笑道:“小哥!什么人马你知道不?一同有多少路人马你知道不?照这么打,小爷我还真怕你累趴下了也没打完。”说着看着赵怡:“老爹,你说对吧?”
赵怡不答腔,坐在上手,敲着椅子扶手,沉吟一番,吩咐豆子:“豆子,京城暗潮汹涌,你同蕴月出入,都要小心谨慎,平常院子有人盯梢,只要不过分,便罢了,只听你小爷的。另外便由你负责给院子添些护院,不必多,只要精。”
豆子皱着眉听完了,又想了一会,才说道:“便听王爷一回!”说罢拱手走人,嘴里嘀咕:“娘的,臭小子,人还没见影,就惹得乱七八糟!”
看着豆子走了,蕴月沉吟了一番,隐隐有些忧虑,斟酌着:“老爹,园子有你亲自坐镇,也没有什么阴私,想,也是不怕的。但……”话到一半,看了赵怡一眼:“老爹,世子、公子年纪都不小了……”
萧子轩闻言眼神深了去,微微叹气,对赵怡说:“王爷,府上还是要看紧些。”
赵怡皱了眉,看着蕴月:“恺儿给你惹麻烦了?”
蕴月低了低头,笑着说:“老爹,没这回事,何况有豆子在世子也打不着我。只是眼下朝廷乱,我怕……”
“有话直说!”赵怡忍着怒火,喝道。
蕴月垮了嘴角:“老爹凶什么嘛!我就是怕两位公子不知道老爹的心思,被人糊弄了去……”
赵怡忍了又忍,末了颓然叹气,遇了这么些家长里短,英雄也气短。
“小月,”萧子轩问:“世子有什么动向?”
“世子要是有什么动向,皇帝会不知道?老爹会不知道?”蕴月嬉笑着:“小爷怕他交错朋友,被人连累是真的。话说,这李存戟才刚冒了头,后边爹爹这园子就不太平,老爹,说实话吧,你与西北李青云、赵辉到了什么程度?”
赵怡淡着声音:“赵辉是本王的家将,他的儿女我不敢说,但他要是造反,只怕还得等本王归了西。”
萧子轩点点头:“赵辉年纪虽然比王爷还要长,但若论沙场,他还是王爷调教出来的。李青云嘛!他虽出身兵家,但从未领兵打仗,治理政务有余,造反,不能。只是谁也不曾料想,生了这么个儿子,倒允文允武。小月,李存戟有今日,想必也是青云夫妇有意为之。二十万精兵孤悬关外,突夷忌惮,欲除之而后快;朝廷……哎,不能不担忧。如此……”
“这些都知道了……”蕴月挥挥手,又对赵怡说:“爹,说句忤逆的话,王妃不在那么久了,您有空也该回王爷府小住……”说罢忙不迭闪人。
留下错愕不已的萧子轩,和有气无处泄的赵怡:“臭小子!”
萧子轩忍俊不禁:“小月这人情道理倒长得快!”说罢正着脸:“王爷,公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想法,王爷怎可再漠视。”
赵怡低眉,缓缓道:“不是本王不教,先生也知道,我若教得他们有出息又如何?他们哪里又能出头?养的他们心比天高,反而害了他们。蕴月的身世……他本该风度偏偏,如今被我当枪用,他若有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
一席话,说的两人都黯然。
第二日,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