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对不起,皇上,请回吧。”
第一次,我喊的是皇上两个字。
“皇上——朕记得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喊朕。呵——皇上——”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声好痛,好愁,好凄,好苦。
久久地,我们站在冷月落辉的地上,彼此呼吸着凉薄的气息,相互凝望着对方,任由窗间袭入的轻风掠起我们的发丝,睫羽。
“既然,既然如此,那就陪朕赏完今晚的月。”
悄然侧身,靠着窗扇两边的我们,左右相隔,对月空望,心难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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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除了感叹,还是感叹。窗是没有跳成,但心跳了。
悄然离去,心已封
夜深,躺在紫纱垂幔下的床榻上,我合着双眸,等待着他的离去。
榻边的微微颤动告诉我,他已起身。
消失的淡淡檀香提醒我,他已离去。
双目两侧,热烫的泪,滴滑而下,沾湿鬓发,落入锦枕。
微睁双眸,他的背影,带着无奈,带着伤愁,隐没在黑暗之中。
是对,是错,已不再重要,宇文,我会记住今天,永远地记住,封印于心的记住。
辗转侧身,难以入眠,直到月落日升,力已殆尽的我,才微微入了浅梦。
——文御助,文御助……
一个轻声在我耳边响起,惺忪的眼眸努力地睁动。
两名淡绿色衫裙的宫女跪在我的榻边。
——文御助,您醒了。
“谁是什么御助?”
我倦意满身,一脸茫然地问着。
“皇上今日早朝已封您为御助,位同三卿。”
“三卿?”
“若是放在后宫,就是上嫔之位。”一个宫女弱弱地回着。
上嫔,那就是牒云芊洛的地位。呵,微摇着头,我嗤笑着,心隐隐作痛。
“文御助,皇上有旨,午时前要交上文书,否则以抗旨论罪。”
“文书?”
什么文书,我轻摸了一下额,忆不起所谓的文书是何物?
“皇上说,您知道欠的是什么文书。”
呵,是契约吧,我欠他的,也许只有契约吧。契约落,则君臣分,现在他已将君臣定下,等的只不过是我的契约而已。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再犹豫,再眷恋。
“纸笔呢?”
我淡淡地说着。
“回文御助,纸笔已经备在楼下桌案上。”
微闭双眸,我喃喃自语着——还真是快。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起着身,我问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我去问宫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