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事?”韩渡开门见山。
“不急,等你们吃完,我看你和玉凤都还没有吃饱。”司徒伯山来之前早就吃过了,现在也象征性地吃了几筷子。
“爷爷,您现在就说吧,如果不知道您见他的缘由,我估计他这顿饭也吃不好。”司徒玉凤瞄了一眼韩渡。
“呵呵,那好,我说你们听。”司徒伯山开始娓娓道来,“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在古庆城任公安总局局长,督办了一起入室抢劫的特大案件,户主全家七口人被杀,家中钱财被洗劫一空,据最后还有一口气的户主临终交代,他家保险箱里存放有七十块黄金砖以及五十万美金,都被抢匪拿走。
在二十年前,七十块黄金砖和五十万美金是一笔巨额财产,加上一家七口人被杀,案件引起公安部高层注意,特地指定我亲自负责侦破,尽快将抢匪抓捕归案。”
这件事司徒玉凤只了解一点,里面的具体内容还是今天才听说,因为过去司徒伯山一直不太愿意详细谈起这件事。
韩渡则彻底是第一次听说,从一开始就被吸引:“后来怎么样?案子顺利侦破?”
“自然是侦破了,起先很不顺利,我们没日没夜地分析线索,到处搜寻,一无所获,但在我那些得力属下的通力配合下,我们最终根据群众发现的线索,将躲藏在大山里的五名抢匪一举抓获,七十块黄金砖和五十万美金也顺利找回,为此我立了大功,次年就从古庆城晋升到公安部任职,一直到退休。”
听到这里,韩渡觉得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疑惑道:“照您这么说,抢匪被抓,赃物被追回,案件顺利侦破,您也得到晋升,事情有了完美结局,那您找我做什么?”
司徒伯山顿时陷入一阵悲痛里,早就暗暗堆积在心中的伤心情感迸发,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在我看来哪里有什么完美结局,为了侦破这件案子,我有三名得力属下在追捕抢匪的过程里意外失踪,据目击者称,他们是误入一片迷雾之地,之后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司徒伯山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当他们英勇牺牲,因为他们误入的迷雾里是大片沼泽,人一旦陷进沼泽很难爬出来。
“迷雾之地?”韩渡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熟悉,突然记起小时候从自家过世爷爷口中听说的一处地方,“难道是玛瑙山东面那片一望无际的沼泽?”
“是的,玛瑙山东面是七河平原湿地,那片沼泽是它的一部分,但三十年前已经无法用一望无际来形容它,因为那里突然被一种浓稠的白雾笼罩,根本看不见内部,而且这种白雾还有毒,人如果长时间吸入会窒息而死,人们都称呼那里为死亡之地。”
司徒伯山退休后对那里有过诸多研究,可谓是那片迷雾之地的专家,现在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那片死亡之地。
“那您老的意思是?”韩渡了解完这些信息,已经大致猜到司徒伯山的来意。
司徒伯山郑重道:“我想诚恳聘请您作为探路人,深入七河平原湿地里的死亡之地,将我那三位故去属下的骨骸找回来,我活到这把年纪,这是我唯一的心结。
实话告诉您,退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那片迷雾之地,但我老了,没有办法深入其中,曾经也想聘请一些探险人员帮我去找,但他们都以太过危险为由拒绝,您放心,只要您答应,事成之后我愿意付重金五十万答谢。”
五十万人民币在现在也不是个小数目,可是要去的地方号称死亡之地,绝不是危言耸听。
韩渡没有一口答应,看向司徒玉凤,当她知道爷爷想花重金聘请韩渡去七河平原湿地里的迷雾之地,立刻觉得不妥,因为进去生产实在太危险。
她甚至使眼色,让韩渡不要答应,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因为爷爷的心结作祟,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好好善待那三位英雄的家人就可,没必要为了找回三具骨骸让活着的人陷入危险。
司徒伯山见韩渡迟迟没有回应,补充道:“韩渡小友放心,我已经配备了大量深入迷雾之地的工具,可保证您不会中迷雾之毒,更不会陷进沼泽地里,如果您现在答应,我愿意立刻支付十万定金,事成之后立即支付剩余的四十万。”
“爷爷,您不要再说了,五十万也没有一条人命值钱,韩渡是探险人,但不是送死人,您说有那些工具,可里面的具体情况谁都不能百分百掌握,有工具也很可能在里面遇到不测”
司徒玉凤见爷爷还在引诱韩渡,终于忍不住插话进来。
谁料司徒伯山更坚决道:“我家玉凤也说得有道理,韩渡小友,您放心,此次深入迷雾之地我会和您一起进去,万一您遭遇不测,我这把老骨头会给您陪葬!”
韩渡被震惊到了,这位司徒爷爷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还想愿意舍身陪葬,然而对韩渡来说,自己还年轻,他已经七老八十,自己去死,他陪葬,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吃亏的。
当然韩渡也没有傻到把这种大实话说出口,目光和对面司徒玉凤的目光对接,她已经急得恨不能把爷爷强行扭送回去,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介绍韩渡和爷爷认识。
“韩渡,我不准你答应。”忽然,司徒玉凤从韩渡的眼神里发觉他有同意的意向,不等韩渡开口,她直接向韩渡发出了“命令”。
这大概是一瞬间的心有灵犀在起作用。
“司徒警官,先别急,我们可以慢慢商量。”韩渡抬手示意司徒玉凤不要着急,再对等候韩渡开口的司徒伯山说,“容我叫您一声司徒爷爷,您委托的事,我可以答应您,至于酬金什么的,我建议就免了,或者捐给三位英雄的现存亲人,权当是我做好事,为这些英勇牺牲的人民公仆办事还收钱,显得有些不厚道。”
韩渡此话一处,司徒伯山老脸大喜,司徒玉凤则几乎坐不住了,韩渡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商量吗?
“但是——”韩渡注意到司徒玉凤的激烈反应,语气急转直下,一个倒入下文的关键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