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能长得这么胖,是当兵的可能性比较小,还是警察的可能性大一点……但是当警察他的年龄也太小了点吧?杨海鹰又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是我知道的对活死人最有杀伤力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活死人特别怕火,不光主动躲避火焰,而且活死人特别爱着,一瓶莫洛托夫扔下去就能点着一片。”杨威觉得屁股底下有点凉,低头冲天窗里喊声:“任菲,给我个垫子。”
“这不挺好的么?怎么不能用了?”杨海鹰一听杀伤力几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你要什么?哪有垫子啊?”任菲左右看看挠挠头发,根本找不到什么垫子,就连前面两个座位上也没有。
杨威咂咂牙花子没理杨海鹰,脑子里把车厢里的东西过了一遍,改口说:“你直接把我的睡袋送上来吧。”
“喔!”任菲答应一声,随手把睡袋卷了卷递上去,“气垫要不要?”
杨威从天窗里接出睡袋回答:“不用了,这个就行。”他把睡袋往车顶一铺,招呼杨海鹰:“过来坐。”
这下屁股底下暖和多了,杨海鹰从车厢边缘挪了两下屁股窜到睡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威:“怎么你还可怜活死人,不忍心烧死它们啊?”
杨威苦笑:“我哪有什么不忍心的?我是怕烧起火来控制不住火势,把整个B市烧个干净!就算不顾及满市到处都有的幸存者,也得想想点起这么一把大火会不会把咱们自己也烧死在这儿吧?”他的胳膊抡圆了狠狠一划,把大片大片的活死人全包括在内,做了个灰飞烟灭的手势。
杨海鹰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用两只手把住,脑袋往后一缩,下巴贴在脖子上偏头斜着眼睛拉出长音说:“不会吧――活死人又不是汽油桶,哪那么容易就着?”他的眼神就像看长鼻子的匹诺曹。
“不会才怪!下面的活死人这么高的密度,一个燃烧瓶砸下去就能点着一片,到到时候就算它们想躲也躲不开,凡是你能看见的地方都得变成一片火海!不信明天我就找几个活死人让你点个试试。”杨威形容得确实夸张了点儿,但下面的活死人一旦点着了,确实可能危及到两辆车是真的。
杨海鹰摸了摸鼻子,目光投向院外手里比划个扔东西的动作:“我大概能把一瓶酒扔出去六十多米远吧,咱们往外扔个点点看怎么样?”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杨威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媚笑吓得混身打个机灵冷战,险些一头栽到车下!大个子伸出胳膊来几乎赶得上他的大腿粗,他怎么也想不到杨海鹰还会有这么一副太监表情。
这种古怪的感觉就像选择美大赛的美女群里突然杀出个五大三粗、豹头环眼的壮汉,而且还获得了评委的一致认可获得冠军,而所有的观众还欢声雷动一样的突兀。
六十米?杨威仔细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远处活死人的密度,摇摇头说:“还是太近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咱们没有冒险的本钱。”其实他认为的六十米最多只有四十米左右。
杨海鹰腾地站了起来,插着腰居高临下地说:“那你说扔到哪儿才算安全?”
杨威仰着头看他,感慨地想:个子高就是不一样,站起来给人的压力这么大!他回头看看,伸手一指:“看到那根撞歪的路灯了吗?你要是能扔到那就差不多了。”他故意说得远一点,给杨海鹰出难题。
博物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一角,他指的位置在斜对角再延伸出去的地方,这么远的距离已经很难分清单个的活死人,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杨海鹰手搭在额头上挡住月光,学着孙悟空的样子左看右看:“就是底下顶着台出租车那个?”
“对!”杨威点头,他可没看清撞歪路灯的车是什么样子。
杨海鹰扶着膝盖蹲下说:“远是远点儿,但是也不难扔到。”他指了指天窗说:“下面有没有绳子什么的?”
杨威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随口说:“细铁丝行吗?”
杨海鹰嘴一咧,做个鬼脸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将就吧,两米长的细铁丝,还有那个燃烧弹给我。”他像要账一样冲杨威伸着手,四个指头轮流地动。
杨威偏着嘴瞅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向下喊:“任菲?”
“知道了!”她一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想开手电翻找却没摸到,仰头喊:“手电你放哪里了?”
手电?杨威一愣,随即回想起扛任菲上车的时候好像是掉地上了:“丢了,你开车里的灯找吧,快一点。”反正活死人也挠不坏车体。
任菲打开车里的夜灯,先把细铁丝递上去,接着翻出瓶酒精和纱布带着打火机一起递上去。
酒精在车上既消毒又煮饭,要不是救白旭的时候从她的救护车上拿到了不少酒精,她还未必舍得用。
杨威冲杨海鹰比了比一整瓶的医用酒精说:“会做吗?”
“那还用说!”杨海鹰直接接过瓶子,折出一米半左右长的细铁丝死死地绑在酒精瓶口上,把纱布摊开再咬开瓶盖,一股酒气弥散开。
他将纱布浸满酒精后缠在瓶口上,其中一部分再用瓶盖压进瓶子里,拽了拽细铁丝发现确实系牢靠了才往杨威眼前一送:“点吧,咱条件有限,要是里面能加点白糖混点汽油什么的就好了,有黄磷的话布条都不用缠!”
杨威看得一愣一愣的,大个子的动作熟练无比,步骤有条不紊,比杨威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快呀,愣着干什么?一会纱布上那点酒精就挥发光了。”杨海鹰一只手扯着铁丝,一只手往前送了送瓶子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