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官兵……”小桃喘了口气,“还有好多官兵也被押送着,他们身上还穿着铠甲呢,声称要跟宋大人去皇上面前对峙!”“宋大人惹上麻烦了!”小桃最后总结了一句。连穗岁听呆住了,她家表哥这么厉害吗?她就算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也知道宋靖为闹出的动静不小,连官兵都抓了,这事儿就不单单是抓一个两个嫌犯那么简单了,十有八九牵扯太深,宋靖为连牵扯进去的的官兵也抓了。厉害呀!朝廷有宋靖为坐镇,不管是朝中还是民间,宵小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咱们去找娘问问情况!”她想知道宋家表哥这么刚勇,后果会是什么!秦氏也听说这件事情,正准备出门。“娘您要去寿昌侯府吗?”秦氏嗯了一声,连穗岁眼睛晶亮。“我能跟娘一起去吗?”连穗岁补充道,“我昨天进城的时候遇见宋家表哥,我给了他一瓶极品蒙汗药,能药死一头牛那种。”秦氏原本还有点犹豫,带着连穗岁可能有点不方便。“收拾一下,跟我出门!”“好嘞!”这件事情里面要是还有连穗岁的功劳……带上她也不是不行。“母亲,妹妹,你们这是……”连嘉良还惦记着连穗岁,一大早来给秦氏请安,瞧见两人带了披风和兜帽,一看就是要出门。“大哥,我出门一趟,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再等就瞒不住了!连嘉良跺了跺脚。……宋靖为回京之后没回府,回到衙门把人关起来,还没开始审问就被传召入宫。寿昌侯跟世子来大理寺衙门扑了个空,寿昌侯也递了牌子进宫去了,世子无功而返。“什么情况?”发生这么大事情,寿昌侯府一众女眷只剩下慌乱,秦氏到的时候,秦老夫人跟秦家大夫人也刚下马车。“母亲,大嫂。”“靖为这孩子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寿昌侯夫人迎出去。“平常没觉得这孩子胆子大,循规蹈矩,按照章程办事,旁人就算怨恨,也挑不出错处,这一次他竟然胆大到连左掖军统领都绑了!你们说说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宋家一大家子人,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下人添置了几把交椅,连穗岁站在秦氏身后。秦老夫人开口安抚道:“靖为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办事有分寸,我们安心等着侯爷回来再说。”“也只能如此了……”宋靖为是寿昌侯的长孙,完全可以做一个富贵闲人,等着继承世子之位。但他自己有本事,有抱负,他科举入仕时,寿昌侯也是赞赏的。这么多年,寿昌侯府在京城的地位都是宋靖为挣来的,宋家没人希望他有事。连穗岁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在场的都是长辈,她除了陪着大家一起焦急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有人把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是岁岁表姐吗?”连穗岁回头看见一个打扮得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十五六岁如花朵一般的年纪,娴静舒雅,瞧见她看过来还会脸红。她又看了一下坐在堂上的人,小姑娘站在世子夫人身后,应该是寿昌侯嫡系的小姐,听说宋靖为好像有个嫡亲的妹妹。“我是,你是吉月表妹?”宋家嫡女宋吉月。宋吉月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岁岁表姐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一时间没认出来……”连穗岁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她,宋吉月认识她也正常,毕竟两家有亲戚,可能在宫宴上或者是什么宴会上见过。但她对宋吉月没什么印象。随即连穗岁就释然了,宋吉月真的好安静,不同于秦诗琼跟陈燕心的张扬,也跟陈婉丽的落落大方不同,她是传统意义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两人没有更多的话题了,连穗岁朝宋吉月点了点头。她身旁还有个比她小一点的姑娘,长相挺漂亮,但是那双眼睛总是闪闪躲躲,让人不喜。世子宋文康进来,寿昌侯夫人起身问道:“什么情况?”“母亲。”宋文康拱手行礼。“儿子在衙门里问了宋河,说是昨天晚上靖为出去抓捕犯人,差点儿被暗算,他们半路遇上了朱统领,朱统领说是来帮忙,但是被靖为放倒了,一起押解回京。”他沉着脸,“朱统领不承认他是来杀人灭口的,两人到皇上面前辩解去了。”“啊?怎么会这样?”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这种没有证据的官司最难打,如果不是宋靖为先放倒了朱琛,他们今天见到的会不会是宋靖为的尸体?但宋靖为没有证据就先放倒了朱琛,对方可以反口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宋靖为做官至今,从来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情,别人就算想对付他也没有由头,如今这不是上赶着把自己的把柄送给别人,那些抓不到把柄的官员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这件事情确实棘手。“关键看皇上的态度。”看宋靖为手里掌握的证据,看这件案子背后牵扯的人是谁。如今情况也了解了,宋家目前乱成一锅粥,秦老夫人起身告辞。连穗岁也急忙跟着秦氏起身告辞。出了寿昌侯府。“娘,这件事情还没有定性,您也别着急。”秦老夫人跟寿昌侯夫人两人关系不错,再加上有一层亲戚关系,两人格外要好,宋靖为是宋家的支柱,万不能出一点事情!“嗯,我知道,你爹不在朝中,回头得问问你两个兄长,朝中的事情,让他们多打听打听。你帮不上忙,别跟着瞎操心,你们也回去吧。”老夫人叮嘱秦氏。连方屿在礼部,的确帮不上忙,况且,他会不会帮忙还很难说。连家的情况,老夫人心里清楚。秦氏心中苦涩,也十分自责,目送秦老夫人上了马车,带着连穗岁回府。连穗岁开口安慰道:“娘,这件事情关键在证据,只要证据确凿,任何解释都只会成为狡辩。表哥不是抓的还有别的嫌犯吗,只要审问出来有用的东西,就能证明表哥是清白的了。”秦氏拧在一起的眉头并没有松开。“靖为一直有个名声在外,旁人抓不到他的错处,便攻击他滥用刑法,说他是汉之张汤,就算真审问出什么,朝中定然有人弹劾他屈打成招,而且证据是真的,也不一定有用!”“这么说,是我好心办坏事了?”连穗岁迷茫道,“我不该给他蒙汗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