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看傅司简的眼色,钟嵘也明白查案的事不急在一时,他这般前后矛盾地着急去书院,反而惹得宋老生疑。
&esp;&esp;宾主尽欢。
&esp;&esp;顾灼送走姚太守和傅司简,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给皇上的奏折该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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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月初九,天寒地冻没能阻挡告示墙前的熙熙攘攘。
&esp;&esp;『府衙补邦私塾,束修减半,益小儿读书。
&esp;&esp;北疆三州协力于幽州立一书院,招徕来学,以广栽培。
&esp;&esp;凡越隽生员皆可于十月十四入书院一试,取二十员正课生,不需一束,二十员附课生,减半之,均得入院肄业,按月观课,作育人材,大公无类。
&esp;&esp;更欲立书舍,给膏火花红,另刊其文,以勉之。
&esp;&esp;乡试举者得释书及春闱,不中者次之书院须授额束带以至乡举,或出田家塾处,当再岁师。
&esp;&esp;书院供赴京师会试之费,不中者续于书院得盘缠以一次之,犹不中则归书院五年,自备以待时费之。
&esp;&esp;会试进士者,须于十五年还书院免劳读书之费,或请外置北境,望入翰林者于利国利民上为北边经略。』1
&esp;&esp;贴完告示的衙役瞧见围上来的百姓,寻不到出去的路,只得大声喊着:“来,让一让,让一让。”
&esp;&esp;终于艰难地挤到人群外圈,衙役被一旁佝偻着身子的老翁拉住,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小伙子,告示上写得什么事啊?”
&esp;&esp;衙役瞧着老人颤颤巍巍的样子,怕他被这摩肩接踵带倒,便顺手将老人扶到人群之外的宽敞处,说道:“家中有娃娃就送去私塾吧,束脩比原先少一半呢。”
&esp;&esp;老翁有些错愕,声音里掺着将信将疑:“真的啊?”
&esp;&esp;“真的,您瞧——”
&esp;&esp;人声鼎沸不知何时缓缓静了下来,告示墙前一男子正大声解释着:“小儿入私塾读书,束脩只用交以前的一半。咱们北疆在幽州办了家书院,能去这书院读书,不但有地方住,还给钱呢。”
&esp;&esp;有人扬声问道:“还有这种好事?那人们不都去了?”
&esp;&esp;那男子又道:“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得是过了童生试的人才有资格……”
&esp;&esp;男子还在滔滔不绝的回答着人们的疑问,老翁听见男子与衙役说的一般无二,那双饱经风霜干裂粗糙的手颤抖得拍着正扶他的手臂,年迈的声音似带着无尽感慨:“有机会读书是好事啊,读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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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过了两日,去并州和凉州送信的侍卫带着参加书院考试的名册回了将军府:“将军,名册上一共五十六人,是两州生员的十之二三,其余的多是由于年纪已逾三十才未报名。”
&esp;&esp;顾灼翻了翻,问道:“私塾如何?”
&esp;&esp;“属下虽未走街串巷地去问,但并州客栈酒楼里多是谈论这事的。”
&esp;&esp;“凉州也是如此,肉铺的生意都好了几分,屠户们说来买肉的大都是称二斤,恰是私塾束脩之数,该是有许多人愿意将家中小儿送进私塾的。”
&esp;&esp;顾灼点点头,与这几日幽州的情况差不多,将名册递给其中一个侍卫:“你去把这名册——”
&esp;&esp;说到一半停住,宋老与钟先生今早才去了书院安置,顾灼想了想觉得还是亲自去送比较妥帖,遂摆摆手:“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esp;&esp;顾灼倒没急着去,她得先把这奏折写完。
&esp;&esp;既得言明顾家兵权无意干涉北疆衙门之事,只是给书院牵个头,又得将书院详细事宜和三州责任分配说清楚,顾灼觉得这真不是个轻松的营生。
&esp;&esp;去书院时已是申时,顾灼进书房时,宋老正瞅着手中的写得密密麻麻的几张大纸,时不时勾勾画画。
&esp;&esp;她走近瞧了瞧,问道:“宋阿翁,这是……此次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