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事业,我便选择了儿子,守着内心的孤独,也可以得到了一份如同小岛般的宁静,这不是也很好吗?”
“你真这样想么...但孤独只是一种形式,有如这小岛一样,实际上它也是与整个世界相连,只是联系的方式不同,就如这内心的宁静虽然是一个人与外界达成的平衡,但如果能让自己的思想情感与他人建立起更为广泛的交流来,那么,你也同样可以得到一种别样的宁静,或许,还能享受到一种别样丰厚,别样幸福的人生。”
“没错,那就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有更多的联系。”
“当然,我们本来就可以更为坦然而自在地相互联系。”
他们在海边的一片小沙石地上坐了下来。
“你想不想回青石镇去玩些日子?那会有很多人来欢迎你的。”
“那要不要除开你呢?”
“相反,很有可能,我是第一个前去街口迎接你的人。”
“小镇这个地方我是一定会去的,那里不只是我母亲生长的土壤,也留有我的根系。虽然,‘*’时,我在 小镇度过的那两年,像我母亲所说,又好似回到了在姜家的岁月,而我父亲的力气却远不及姜圣初,他只能上山采些草药,拾些遗落的杂粮回来,我也少不得饿着肚子去打柴。可是,当我们咒完了它时,又还深深地爱着它,过后,还会时常地牵念着它。我母亲临终时嘱咐,一定得把她的骨灰送回到吴家后山的向阳坡上,她说,不要去惊动许多的人,入土为安就好。”
[场景3]叶落总归根
[解说]大概,人都会有一种游子心态。故土情深,它不仅是人生轨迹的起点,还往往是其终点——我们不也都是因为拥有这片土地,并且为着改变它而在努力地生活么?所幸的是,它在正从贫困与愚昧之中走了出来。
蓝天高远,大地苍茫。
在青石镇的郊外,这里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峰峦叠嶂,依然是霞光掩映的溪水丛林。
傍溪而行,有花草夹岸,盘山公路两边,或远或近地散落下来好几处村舍民居。
进入吴家后山,有一片向阳坡地,那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他们是为安置吴枣秀的骨灰而来,按照当地的习俗,正在举行一场简单的野祭:
田安领着她的儿子来了。
张炳卿、彭石贤与他们的家人也来了。
上祭,奠酒,跪拜,诵读祭文,焚化香纸,最后,还燃响了鞭炮。
旷野里,青烟飘荡,最终消散在蓝天上空。
吴枣秀走了,她留下的也许是一份对故土的深深牵念。
人们没有眼泪,甚至没有悲伤,只有难以释怀的追思。
在无限广阔的视野里,青石镇只如沧海一粟,虽然它新添了许多色彩,也延伸扩大了,却并不特别的显眼。
张炳卿已经退休,吴国芬开办了一家很大的石材厂,她的车子就停放在山脚下,等候着接送离开坟地的人们。
张炳卿与彭石贤陪护着田安母子,正缓步走下山来。
[解说]吴枣秀的爱情故事最终获得了圆满的结局,这无疑是一种幸福的人生,它同样是时势使然,是四九年那场革命的赋予。这是必然抑或是偶然,当事者则未见得了然,吴枣秀只是在她平凡的一生中,把真心与挚爱种在了后人的心里,而后人能够把对她的敬仰和感激留在自己的心中,那同样是一种人生的幸福。顺乎天理,合乎人情,或许,就是这一点才成就了天地万物的永恒!
这时,隐隐约约地,从山梁那边又飘过来一支古远而又激情的山歌,这回荡在旷野里的歌声依然是那么粗野而狂放,只是,它已经变化出许多的现代韵味来了:
我站在高坡上打一望,
溪边洗衣的妹子呀你莫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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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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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年的革命属于中国人,中国人也就属于了它,我们至今生活在它延续的年代中。作者对经历过那场革命的人们抱有深厚的同情,乃至敬意,其中也包括龚淑瑶。
阶级斗争是鼓动革命的理论,它或许为马上打天下所必须。然而,革命成功以后,却应舍而未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