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淑瑶却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向姜银花介绍过林主任的能力、威望、前途,甚至还说到了他的健康状况和单身汉渴盼女人的心情,可姜银花一点也不敏感,显得无动于衷。
于是,龚淑瑶开门见山地说,“银花妹,姐问你一句话,你信得过我么?”
“怎么会信不过... ”姜银花有点疑疑惑惑地说,“我不是都听了你的话么?”
“那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龚淑瑶亲近地说,“好不好?”
“...”姜银花不知所措地,“谁呀?”
“林主任,他对你的印象看蛮不错的咧,这件事就看你觉得该怎么样了呢?”龚淑瑶两眼定定地盯着姜银花问。
“他...”姜银花睁大了眼睛,由于毫无思想准备,她本能地推却,“我,我,不咧...”
“他不好?年纪还不到三十,也没结过婚,人家很快就调到县里组织部去,你还不满意么?”龚淑瑶象责怪姜银花有些不识好歹。
“他...那高那大的...我怕...”姜银花嗫嗫嚅嚅地说,“还是个大干部呢...”
“真是个傻丫头!”龚淑瑶把姜银花搂到胸前,亲热地笑了起来,“你听我的没错...别尽说傻话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还真是个孩子...你这是同意了!”
姜银花不做声,满脸通红地低着头,这不是羞涩而是一种难堪,但对她来说,此时也无所谓同意或不同意了。
[重现,碎片]姜银花与李润南恋爱的情景:
洞房里,男女相杂。姜银花与李润兰被闹房的人挤到了一起,异性的体温气息让他们感到很有些躁动不安;
在河滩上的戏台下,李润兰给卖瓜子的姜银花说戏,姜银花左顾右盼,有点心不在焉;
傍晚,在河滩草丛边坐着说话的姜银花与李润南被姜圣初逮住了,见姜圣初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姜银花吓得脸色惨白,李润南也不敢作声。
[解说]姜银花从来就不曾主宰过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当情窦初开时,李润南偶尔闯了进来,她虽然也有过昙花一现的激动,但随着那一点火光的熄灭,她的心即刻冷却了,从此以后,便只是任人摆布了,爱情之花已经永远地窒息死亡。如果要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的话,她很有可能变成了是一个性冷漠的女人。
[场景3]包办代替
没过多长时间,龚淑瑶便成竹在胸,领姜银花去了林主任房里。
可是,这件事情也颇有麻烦之处,导演千方百计,演员却不能入戏。
姜银花一个人不肯到林大块那里去,每一次都得由龚淑瑶陪伴,好像她是在为龚淑瑶办事。去了,她也总是端坐一旁,无可无不可地听他们谈话,从不插嘴,脸上露着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什么意向的笑容,只要龚淑瑶一脱身出门,她就马上慌慌张张地追了出来。
不仅是姜银花,就连那位北方大汉真正面对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时,也不知如何牵引对方的感情,也许对方就根本没有那种爱或者不爱的感情吧,在他拘谨犹豫的那一片刻,对方已经走了。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并没有多少语言交往,更不用说感情上的沟通。
好在龚淑瑶能在他们之间编出一些颇有趣味的情节和对话来。比如,她对林主任说:“银花对你的印象蛮好,只是,她担心你是领导干部,她呢,还只有个临时性的工作,不知你看不看得起她,再者,她也问过我,就是不知你在家乡真有没有另外的恋爱对象,这让她担心得要死。”
这些话让林主任连连保证:“没有,绝对的没有──有也早弄丢了。只要她不嫌我大老粗,还是那句话,她成我便成!”
龚淑瑶来到姜银花跟前又说:“银花,人家林主任可是真心喜欢你,他夸你长得不错,只是觉得你不够大方,你怎么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呢?这让人家觉得你还看不起他这当主任的!”
姜银花则是呆呆地听着,有时说声:“我,我没什么要说呀。。。”
龚淑瑶启发她:“随便说什么都行呀,你可别看林主任那样子很严肃,其实,他待人很随和,还很体贴人的呢!”
姜银花好像很为难:“随便说什么好呢... 我真有点害怕... ”
[心语]龚淑瑶:活见鬼,你与李润南在河滩上的草丛里说话倒是什么都不怕!
[解说]虽然是这样,姜银花与林主任隔山隔水的恋爱,或者说不恋不爱的关系却得以维持。
后来,姜银花与林主任有了多次的单独见面。林主任的话倒是多了好些,但那像是作报告或请示汇报。
姜银花则偶尔答上一句,通常是,笑一笑,或不安地低下头去。
所以,他们仍然很难接触到主题,这让林主任急躁起来,他觉得主动也主动过了,热情也热情过了,全是对牛谈琴,换不到一个明白的答复,这让他快要失去信心了。
[心语]林主任:南方女子全是这脾性?那还不如趁早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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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1]逢场作戏
一天晚上,干部开过“碰头会”后,龚淑瑶来到林主任的房子里,她照例讲了近来妇女工作的成绩和问题,这全是些可说可不说的话。她是想去了解一下今天上午姜银花来到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