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续还没得及后空翻起身,摩洛克的绷带竟趁势缠住了他的双腿,然后重重往自己面前一拖,将他摔倒在地,绷带也像迅速生长的藤曼,竟在这眨眼的功夫往上漫延,趁势缚住了寒续的身子、喉部,只露出头部。
好强!!寒续在心里叫道,比之前那个贪婪之王还强!!这就是毁灭之王的实力吗?
“你的力量,”摩洛克握住绷带的一头,走向捆得像木乃伊的寒续,用阴沉的声调说,“只到这种程度吗?”若他只是人类,能够与他纠缠这么久,也属不易,但珊瑚不是说他是死亡之王吗?魔王级的人物怎么可能这么弱?而且这双绿眸……,听说人类中也有不少人是绿眸,应该不值得在意,也就是说他在人间界呆得太久,已经被人类同化了吗?
摩洛克的话无疑像尖刀一样击穿了寒续的自尊,从他到异界开始,就知道自己与他们的实力相差甚远,也清楚以自己人类的身躯,是不可能拥有与他们匹敌的力量,虽然知道,可是寒续一直不想承认,他的潜意识在排斥,体内也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澎湃、在沸腾,似乎他内心深处被沉封已久的那扇禁忌之门正在逐渐开启。
“只到这种程度吗?”寒续重复着,可话语中分明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只到这种程度吗?”
寒续的声音令摩洛克觉得不舒服,他本能地戒备起来,同时缚住寒续的绷带也在逐渐缩紧,发出“咯咯”的磨擦声。
“真是怀念哪,”寒续继续道,“好久没听到如此美妙的交响曲了!”
他在,笑吗?不自觉地,冷汗爬上了摩洛克的背脊,眼前明明只是一个任他宰割的手下败将,可他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寒意。
“啊,对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吧?”寒续望向摩洛克。
“啪啦”,绷带撕裂的声音从各处传出,霎时间,原本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竟在一瞬间自行崩裂,寒续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只是他没有长出双翅,而是握着一把透着咄咄杀气的灵剑。
“!!”摩洛克对寒续的突变吃惊不小,但寒续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在这一刹那,他已离他近在咫尺,原本淡漠的绿眸中反照着摩洛克惊恐的紫眸,竟带着难以言喻的笑意。
“哗——”寒续举剑挥下,一道耀眼的光束从两人之间扩散,直冲阴霾的暗空。
待光束消失后,寒续依然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而本应受他一剑的摩洛克却不知去向。
就在寒续和摩洛克交手之际,魔龙宫
“嘁,摩洛克那家伙竟然趁我没注意……”塞碧娜望向后方,极不甘心地冷哼道。
“魔王的气息几乎没有,他真的是死亡之王吗?”艾利诺目光深邃地盯着珊瑚。
“这个嘛,”珊瑚耸耸肩,“在下也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哦,只是在治疗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不过嘛——”他拖长了声音,“差不多他也应该觉醒了,呵呵。”
“我听说,死亡之王与魔皇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便是你发现的‘有趣’的事?”艾利诺的腔调倒像是在询问犯人。
“艾利诺殿下关心的是,能不能利用此人打倒魔皇,对吧?”珊瑚“呵呵”一笑,反问道。
“你以为如何?”艾利诺不置可否。
“在此之前,请容在下问一个问题,艾利诺殿下究竟为何要反对魔皇?真的只是想让整个世界回到混沌状态吗?要知道,这可不是由魔皇决定的,而是要看大神的意思,或者说,艾利诺殿下只是单纯地认为身为半神半魔的他,没有资格成为魔皇呢?”
“不,”艾利诺一口否认珊瑚的猜测,“我本是神族,魔皇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关系,”他转过身,望向关着芙琪雅的房间大门,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温柔,但又很快被冰雪覆盖,恢复成以往的木然与淡漠,“只是因为我看清了神魔的本质罢了。”
“哦?”珊瑚扬扬眉,“在下愚钝,斗胆再问一句:何为神魔的本质?”
“我本是神族,是傲龙族的王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入宫跟随父亲学习处理天界事务,从而认识了前任天帝陛下。”艾利诺也无意隐瞒,道。
听到前任天帝的名号,珊瑚的脸色微变。
“前任天帝陛下即是魔族,他自幼被人类抚养,加入神籍,立下赫赫战功,后被当时的天后认作义子,成为天帝,继承天帝之位后,他一直是一位仁慈的君王,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者,也是我最尊敬、最祟拜的人!!”艾利诺说到这,眼神一变,变得凶狠又充满杀意,“天界在他的统领下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现任天帝亚伯起兵造反,令生灵涂碳,令原本一位伟大、没有过错的帝王沦为一个人人喊杀的恶魔,我不明白,究竟谁才是罪人?在人们心里究竟是怎么定义神魔的?没有做过坏事的前任天帝不就是神吗?挑起战事的亚伯不就应该是魔吗?为什么仅仅只因为体内留存的血液而决定他们的身份?”他说着冷哼一声,“天堂若是如此,我愿直入地狱!!”
“呵,仁慈的君王?”珊瑚轻声嗤笑,却没有反驳艾利诺的话。
“你是他的孩子,有这样一位父亲,你应该感到骄傲吧!!”艾利诺没有听出珊瑚话中的意味深长,“还有你手中的神杖,不都是他赐予的吗?”之前他们对珊瑚所持的神杖有诸多猜测,如今知道他是前任天帝的儿子,手中拥有如此神兵利器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可就奇怪了,”珊瑚露出疑惑的表情,“王子堕落成魔,天帝亚伯却还是决定娶你的妹妹芙琪雅,也就是说他想借此挽回傲龙族的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