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先忍一下疼,我马上扶你出去。”
对方流着冷汗笑了笑:“麻烦你了,你上司说你,你还过来看我。”
文征眼也没抬:“不管谁碰到了都会这么做。”
外面聚集了一大群听闻事故的人,文征也不知道一个工作人员受伤怎么引得这么多人关注,反正扶着那人出去时外面着急地奔过来好些穿得西装革履的人。
别人从她手中把人接了问:“我们严总怎么了?”
那人痛得说不出话,文征帮他说:“他胳膊不小心滴了碱性硫酸受了伤,怕伤口日后感染,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处理,把握黄金时间。”
别人要把人带走。
文征问:“我能跟着去吗?”
别人看她两眼,同意了。
或许除了学校,文征那些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她姨母生病,她经常提着饭盒去看。
张寄母亲生病,她也帮着照顾过。
那年两位老人走了,文征痛心万分,她在医院走廊坐了一下午,望着空荡荡的过道想,她这辈子也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可如今,还是要来看看。
文征在滨城医院大厅游荡着走了会儿,直到严弘化处理好伤口过来说:“谢谢你啊小姑娘。你真热心,我也是头一次亲自去后台实验室看这些东西,不了解,没想到就碰倒了一试管。”
“没关系。”文征说:“这东西确实危险,但有坏也有好,平时不能乱碰,但它可以用于我们的冶金及石油工业,包括平时人民衣食住行需要常用的化学纤维生产的粘胶丝。”
严弘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赏识,惊讶道:“你一个小记者,还知道这么多啊?”
文征说:“也还好,其实我觉得一些事应该是平常就该知道的基础。”
严弘化笑了笑:“但你很热心,刚刚还在工作,顶着被领导批的压力,还能过来帮我。”
文征有些惭愧地笑笑:“嗯,可能曾经见多了这种事吧。有点见不得人生病受伤的,就有点着急。”
“你是滨城电视台新闻部的?”
“嗯,实习生。”
“看你做事老练,不该待在实习生的位置。怎么,老板没有提携你?
“也没有吧。”文征说:“其实感觉升职也不用那么着急,还年轻,再说入职也才快一年,没想别的什么。”
严弘化点头:“好,了解了,小姑娘,你快回去吧。”
文征说:“好,那您好好休息,我回展馆工作了。”
说着她自己也自嘲地笑笑:“去晚了说不定还要罚工资。”
这话令对方不免跟她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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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
展馆。
宋南津抵达镜头前时,全场的目光焦点基本都落到这位资本与温雅集一身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大衣,手腕上扣着一串薄玉,额前碎发经过造型师略微处理,分线从侧边而过,那张造物主都羡慕的漂亮脸庞也露出来,线条完美到专业镜头都难找瑕疵。
在他的专场结束后,有人特别接待了宋南津,谦逊说:“宋先生,大驾光临。”
宋南津淡笑:“不必,严台长谦虚。您这展览做得不错,和科技会的胡总联合得可以。”